也不差。
張大夫笑道,“草民早便立志訪天下名川,行醫救人。何況草民早年曾被引茬入了太醫院,現在身上還掛著七品太醫的銜兒,只是草民的脾氣不合時宜,在太醫院呆不慣。且太醫院裡名醫如雲,多草民一個不多,少草民一個不少。可百姓中,許多山裡田間並無醫士,人們病了傷了的,也無人可醫治。草民志向在於醫民救民,還求殿下能夠成全。”
“你不慕富貴這很好,只是有一點,你縱使走遍整個國家,也只有一雙手一雙眼,能救的人到底有限。”明湛唇角一勾,他想留的人還沒有留不住的,徐徐善誘,“你雖善,卻是小善。我有個計劃,正需要張大夫這樣的人加入,只是一時沒空細說,張大夫且多留幾日,我們可以詳談此事。”
張大夫素來沉迷醫學,城府不深,忍不住問道,“草民前些時日與雲南的柳大夫通訊來往,知雲南昆明有一個……”
“不行。”明湛打斷張大夫的話,“雲南與帝都情形完全不同,雲貴地方加起來能有多大?何況現在只是昆明試行,是好是歹不得而知。帝都幾十萬的人抵得上雲貴兩省人口總和了,這筆銀子,哪怕是試行,帝都也拿不出來。”
張大夫臉上心裡有說不出的失望,明湛微微一笑,“不過,像張大夫說的,有些山野村郭,缺醫少藥的事,我有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只是我不懂醫術,需要張大夫這樣醫德並存的人相助一臂之力。”
聞言,張大夫長長一揖,“殿下若有用草民之處,草民願效犬馬。”
“那好,你就暫且留在我身邊,先幫我把飛飛的身體調理好。”明湛笑,“我希望在我執政期間能實現張大夫的心願。”
192、番外皇帝難為之二八 。。。
這個年,宋淮過的很不順。
別說升官發財的念頭兒,宋淮如今只要能求得平安二字就得燒香拜佛了。
雖然鄭鞝一案並未牽連到他,不過,他也隱隱聽聞一些風聲,是太子殿下有意將事情壓了下來。
如今連宋淮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簡在帝心,還是受了太子的厭棄?畢竟自己幾次做事,似乎都猜錯了太子的心思,可太子又在鄭鞝一案中迴護了自己……
經過這許多事,他不得不承認,太子殿下的心思真的是鬼神莫測。有許多事情的認知上,太子殿下具有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猜度的思維。
宋淮現在思考的問題是:這個官要如何當下去?
他治下出了鄭鞝這個逆賊,吏部考核別說優等,能保住中等就是老天保佑。他雖然有門路有銀子,可是在這個太子殿下對於浙閩一清二楚的情形下,誰敢不看太子的臉色來收他的銀子呢?
蠢貨蠢貨!
除了明湛恨的將鄭鞝碎屍萬段外,宋淮也恨不能親去捅鄭鞝兩刀,可憐鄭鞝已命赴黃泉,宋大人這種念頭兒也只能在心裡頭過過癮解解恨了。
沒腦子的東西,就是宋淮雖然一心想在太子跟前露臉兒,可也不會渾到殺民冒功的份兒上!
這種蠢辦法只能用來應付蠢貨,可你瞧瞧太子殿下,從頭髮絲兒到腳後根兒,哪個地方蠢了?不但不蠢,一般二般的人都不及他的聰明。
像宋淮自認為有幾分智慧,卻每每拍馬屁都是拍在了馬腿上,想著為太子分憂,結果卻是招太子心煩。其間種種不如意之苦處,宋大人都擔心自己要提前告老了。
明湛熱衷於參加室外活動,今天去書院,明天去軍營,大過年的他還要到粥棚看著施粥舍米,自己名聲那叫一個響亮賢明,只是把一干子大臣折騰個半死。
直到阮鴻飛臥床,明湛一應活動方漸漸少了,諸大臣才能喘口氣兒。
宋淮不由思量,這位飛先生也不知到底什麼來歷,太子對他比對臣子要體貼的多啊!
饒是以宋淮的智慧也沒琢磨出明湛與阮鴻飛竟然是那種關係,關鍵是他覺得以太子殿下的人品及強勢作風,即便太子殿下真的好男風,完全可以找些美貌小童前來服侍。阮鴻飛相貌略過調整,如今只是中上人品,而且年紀在那兒擺著,宋淮怎麼也不願相信,太子殿下竟然喜歡大叔來著!
吃過年夜飯,阮鴻飛的確是漸漸大安了,臉色氣血充盈,雙眸凝而有神。明湛還賞了張大夫一百兩銀子,讓張大夫繼續給阮鴻飛調理身體。
張大夫見多了生老病死,為人豁達,偷空還能來跟阮鴻飛聊天,嘆道,“不想你竟能太子在一處兒了。”
“這有什麼,世上讓人想不到的事多著呢。”阮鴻飛抿一口藥茶,問,“我得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