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府第短時間也建不好,得用的奴才,慢慢挑選就是了。”鳳景南見魏妃實在傷心,勸一句道,“在雲南也只是暫住,日後他們總要到帝都長居,有子敏照看,你總能放心了吧。”
魏妃著一雙淚眸,她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不過多年養尊處優,保養得當,此時落淚,竟還有幾分少女時的楚楚可憐。魏妃含嗔帶怨的說了一句,“是舅舅親,還是兄弟親,他們兄弟自然要指望著世子殿下照看了。”鳳景南聽這話忍不住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湛又不是個小氣的。這許多年,就是王妃也從不委屈薄待你,莫不是你還疑上他們母子了?”
衛王妃多年的做為終於有了效果。
即便以鳳景南挑剔的眼光,也認為衛王妃操持王府多年,行事大方,尤其對魏妃,即便衛王妃多年不如魏妃得寵,處事卻十分公正,魏妃的一應待遇都是極優厚的。
魏妃心中一凜,忙垂淚辨道,“王爺莫冤了妾身,您細想,明禮他們在帝都立足的根本不還是世子麼?妾身雖是女流之輩,也明白只有鎮南王府穩了,明禮他們才能安穩。”
“明禮他們住在帝都,人家見著得說,這是世子的兄長,哪個會說這是承恩侯的外甥呢?”
“妾身想著,因世子在兄弟中排行最末,自來與明禮他們少在一處玩耍。王爺想想,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們兄弟還是要多親近才好呢。”
魏妃與鳳景南多年相處,對鳳景南的脾氣也能摸透一二,柔聲細氣的說著,“妾身不懂外頭的事兒,只是想著以往在家裡時,子敏子堯雖多打鬧,倒比尋常兄弟間多了一份親暱呢。”
做為一個父親,想保全所有的子女,這是自然天性。可在皇室之中,這種想法簡直有些奢侈,鳳景南聞言,臉色淡淡地,只道,“你不必操心這些事,把身子養好是正經。”
“妾身知道了。”
魏妃這幾句話到底是入了鳳景南的心,鳳景南便有意讓明禮明廉給明湛幫忙。
鳳景南一開口,嚇明湛一跳。
前兒剛要攆兒子出去獨立,今兒怎麼又要讓明禮明廉介入鹽課的事了。
鳳景南一臉體帖,對明湛道,“我細想著,鹽課之事牽涉茶馬交易,又有與藏邊貿之事,林林總總的,瑣碎至極。你身邊兒只有範維幾個,哪裡夠使呢。打虎親兄弟麼,讓他們兩個來幫你,豈不是正好麼?”
明湛以一種很詭異的眼光看向鳳景南,他現在還不能判斷,鳳景南是怎樣的一種心理,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鳳景南坐在上首,明湛將屁股下面的椅子朝前拉了一段距離,直湊到鳳景南的跟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倆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鳳景南,近到鳳景南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明湛溫熱的鼻息,以及身上淡淡的香,還有那張帶著深深探究的可恨的臉孔。鳳景南皺眉,推開明湛的臉,“放肆,有話就說。”
“我現在很缺人。”明湛心中已有分量,他挺直脊背,認真而坦誠的說,“大哥、三哥的身份很有威懾力,對我現在的處境會有一定的幫助,不過我不想冒這個險。”
“這話什麼意思?說明白些。”鳳景南直覺明湛說不出什麼好話,臉先沉了下來。
“這件事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即便茶馬交易有著高額的利潤,可那些鹽商們也不願輕易放開手中的鹽礦的。”明湛道,“鹽課的事牽涉到了巨大的利益,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您也知道,我和幾位兄長的感情並不深厚。”
鳳景南的臉又黑了一成,明湛輕笑,“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然後靜靜的回視著鳳景南,從容鎮定。
“那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們感情不深,日後不會有任何交往合作,要老死不相往來?”鳳景南險些氣的把肺葉子吐出來,只待明湛一點頭,馬上就要發作。
明湛搖頭,“他們會成為我的弱點。”
鳳景南滿腔子怒火撲了空,倒把自己噎個仰倒!是他理解有問題還是明湛沒在說人話,他怎麼聽不明白,一會兒說感情不深,既然感情不深,他們生死又與你有何相關!或者明禮兄弟出了什麼問題,更是明湛喜聞樂見的!如果明湛是這種想法,鳳景南認為很正常。當初他恨先太子也恨不能讓先太子去死!
可,可這怎麼,明禮兄弟又成他的弱點了?
當鳳景南幾乎想要劈開明湛的腦袋,研究一下這小子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時,明湛已經用無奈的口吻解釋,“如果他們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或者有任何危險,一定會有人挑撥到我的身上。眾口爍金,積毀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