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便差人要了明湛的尺寸,給明湛做了雙輕便的布鞋、襪子、荷包,她還不大會做衣裳。當然,鳳景南也得了一雙襪子。
鳳景南還是頭一遭收到女兒的針線,他對這些沒什麼要求,四個女兒,明豔是沒做過針線的,明湛更不必提,估計她連針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明菲又驕縱,只有明雅,寡言卻有幾分細心穩重。
鳳景南差人給明雅送了一匣子珍珠賞玩。
明雅就這樣慢慢的走入了眾人的視線,她顏色不若明菲明媚,出身不若明淇高貴,感情不比自小養在王妃身邊兒的明豔,可是人們漸漸發現,這位有些寡言有些害羞的四姑娘,挺得王爺王妃的喜歡,連明湛也挺憐惜明雅。
明湛自幼跟在衛王妃身邊兒,不得不說,他受到衛王妃的影響偏深。對庶出的兄妹,只要夠乖巧懂事,明湛也是很大方的。
收了妹妹的禮,沒有不回禮的道理。
明湛問清風,“可知道四妹妹喜歡什麼物件沒?”
清風笑道,“奴婢們剛隨主子回來才半年,倒是聽說四姑娘每日下午都會煮茶吃。”
“我記得有人送了幾套不錯的茶具,你找出一套來給四妹妹送去,跟四妹妹說,多謝四妹妹的針線,做的很漂亮,連咱家的表叔魏大人都讚不絕口。”明湛笑睨魏寧一眼。
魏寧這身份其實有些尷尬,他是鳳景南正經表弟,並且鳳景南表弟不多,挺看重魏寧。可偏偏魏寧又是魏側妃的親弟弟,臉皮不夠厚的還真在鎮南王府住不下去。
如現在,他與明湛住在一處兒,就避免不了這些事。
想到曾與明湛大打出手的明菲,魏寧只得一聲嘆息。當年,是他給明菲定的罪。
明湛笑道,“再收拾一套給三妹妹送去賞玩。”
清風明月自去操持打點,魏寧無奈的問,“你這是給我面子麼?”
“阿寧,你本就是我的表叔。我們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你覺得我是個小氣的人?”明湛握住魏寧的手,“父王為兩位妹妹的請封奏章已上遞上去了,三妹妹是郡君,四妹妹是縣主的銜兒。你曾照顧於我,我也不會讓你為難。”明菲已經是個失敗者,而明湛卻已封世子,那麼何不給予失敗者一些寬容,好展示自己的心胸。
明湛笑道,“我又不是女人,何苦與個丫頭計較。女人原就立身艱難,我與三妹妹以前雖有嫌隙,不過,如今她已威脅不到我。只要她夠安份,我不會為難她。”
“世間事大抵如此,你敬她,她敬你。”魏寧微笑著抽出手來,點了點明湛的眉心,“不過,這個人情我不領,這是你們鎮南王府的事,也是你們兄妹之間的事兒。你要如何做,不必看我的面子。”小子,你世子位還沒坐穩的吧,親爹尚在,你敢找庶妹麻煩?你巴不得有這麼個的表現你的寬仁大度吧。
“阿寧,你可真精明哪。”
“不敢,比起世子差的遠。”魏寧拈了一顆蜜餞,遞到明湛唇際,明湛張開嘴等著吃,魏寧卻晃了晃擱自己嘴裡了。
魏寧吃東西細緻而優雅,貴公子中的貴公子,明湛不明白,聽說魏寧的老爹就是一土著,究竟怎麼生出這樣斯文俊秀的兒子來著。
明湛湊近,笑兮兮的問,“阿寧,舅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哪?”
魏寧意外的看向明湛,明湛笑,“他培養出你這樣出色的兒子,真不簡單。”
“父親啊,倒是少有人問起我父親。”魏寧笑,“他一輩子都在郊外種田,後來聽說姑媽在宮裡產下皇子,父親沒什麼本事,也幫上不忙。還是在姑媽生下你父王后,曾經請求見孃家人一面兒。父親想了想,也無甚好進獻的,便讓母親帶了一袋苞谷進宮,引得眾人發笑。廢后何氏那會兒還是中宮皇后,聽說後央著先帝賞了我家十頃田地,總是皇子外家,也不好太蕭條。”
“皇上那會兒還是皇子,後封了王,大婚後出宮。想為他謀個官職,可惜父親不識字,只得作罷。皇上便讓他幫忙管理王府的莊子,他種田是一把好手,很知感恩,並不貪銀兩,我少時家中生活平常。他常與我說,要知足惜福。不過,莊稼人有莊稼人的智慧,他一直想要兒子,四十上才得的我,待我到了啟蒙的年紀,就讓二姐姐帶著我去投奔你父王。”魏寧笑了笑,“其實那會兒我家雖不富庶,學堂還是念得起。只是郊外鄉下,也沒什麼好先生,他安貧樂道,大概心裡還是羨慕讀書人的體面。他認識的人有限,最富貴的就是兩個皇子外甥,他不大會說話,見到做官的就緊張,在你父王面前只會說一個字‘嗯’,要不就是點頭。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