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麼?”
越棲見一愕,隨即搖頭。
蘇錯刀跳下馬,將他扶起,道:“那就回去再說。”
蘇錯刀不動手則已,一動則是大刀闊斧風雲突變。
一回七星湖,便召集內外堂股肱人物,連下三道宮主令。
蒼橫笛身為天饞君首座,私自妄行,御下不嚴,入刑堂自領十日刑罰,但此番懷龍山一行亦有兢兢業業之功,外三堂中無漏堂主之位空懸數年,蒼橫笛即日起出內堂,任無漏堂主。
孔雀私縱外人,壞了宮中規矩,更受挫於北斗盟,廢去武功入鼎爐所應誓,留下的天饞君副使之位,由明蟬女後人越棲見接任,並傳以廿八星經。
一月後唐一星長子成親大婚,葉鴆離擇日啟程,替七星湖前往蜀中道賀。
能在殿中議事的,俱是不長尾巴的狐狸馬兒中的赤兔,這三道命令的意思,心中自然都明明白白,亦知從今時起,七星湖的格局為之一變。
蒼橫笛離開內堂明升暗降,削的是葉鴆離的羽翼,而提拔越棲見入天饞君,則是分葉鴆離之權。
至於葉鴆離暫離七星湖親赴唐門,更給越棲見騰出紮根起勢的空地兒時間。
從此內堂葉總管一人獨大的局面,已是風雨飄搖,越棲見異軍突起,冉冉而升,廿八星經兩個傳人,雙~峰並峙二水分流。
黃吟衝看向蘇錯刀的眼神,大有疑慮不安之色。
待眾人散去,雕樑畫棟珠玉滿堂的大殿頓顯空曠,葉鴆離踩著厚密柔軟的絳紅地氈,行至蘇錯刀身邊,殿角白銅香爐逸出的香氣帶著種低沉瑰麗卻又神秘未知的氣息:“錯刀,你是不是疑心我?”
蘇錯刀眼瞳猶如深潭:“我這樣做,就是為了永遠都不疑心你。”
看著他微微睜大的雙眸,心中忍不住滋生出柔軟的珍惜之情:“阿離,你還沒長大……根本沒法獨掌七星湖,重權在握不知進退,對你反而沒有半點好處。”
葉鴆離微有不解,求道:“那……讓橫笛回我身邊罷。”
蘇錯刀頷首道:“從蜀中回來後,你閉關優缽書閣……我答允你,只要你半年之內築基妥當,我便讓蒼橫笛回內堂。”
葉鴆離欲言又止,蘇錯刀不禁嘆道:“說罷,難道我補全的廿八星經,你連讀都不曾通讀一遍?”
葉鴆離忙道:“讀了讀了!不認識的字也單獨謄出來問過橫笛。”
嘴裡這般說著,心中卻一陣陣的發虛,只要一想到廿八星經是從越棲見手中騙來,也不知怎麼回事,本能的就無比牴觸,因此進境愈發緩慢,竟有些良被逼為娼的痛苦不適。
一時問道:“廿八星經的最後兩篇是得自一葦心法,喚作通心貫脈與寄神轉體,我著實有些看不懂。”
蘇錯刀沉著臉:“有什麼不懂的?你資質就差到這等地步?”
葉鴆離側頭思忖,道:“也不是不懂,是想不開……”
“通心貫脈說的是同修了廿八星經的兩人,只要心意互通則骨絡一體,真氣牽引往返絕無窒礙,這也罷了,寄神轉體就更稀奇古怪,簡直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在通心貫脈的基礎上,氣機關竅一經觸發,掌抵足碰,便能將全身功力盡數轉與另一人……錯刀,誰會這麼傻?自己辛辛苦苦練就的一身功力,能輕易施與他人?”
蘇錯刀道:“武學之無上境界,亦與天道相合。廿八星經要旨在採補真氣奪人精~元,內力既非自生,而是取之於人,一啄一飲,必將以報,因此修習廿八星經者,無不死於非命。”
他說得天經地義,葉鴆離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七星湖歷代傳承艱辛,想來此一代宮主若遭遇不測,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便可傳功後人,使之樓上建閣,宗門大放異彩罷。”
葉鴆離咬著嘴唇,道:“我絕不要你的功力。”
蘇錯刀一言不發的將他摟入懷中,心中一句話卻不曾說出口:“阿離,七星湖的擔子太重,我只盼著一輩子都不需傳功給你,你……只要當我的葉總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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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越棲見見著蘇錯刀進得屋來,警惕的立即站起,道:“我不會當什麼天饞君副使。”
“好。”蘇錯刀親自剔亮銀燈,淡淡道:“孔雀還交給阿離處置,楚綠腰也不必在醫舍了,明日便送去陰燭龍的絳宮堂。”
饒是以越棲見的修養,亦不得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