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軒王爺?”鍾離酒勁稍退,直視雪一道。
“是。”雪一站得筆直,答得很是乾脆。
“原來是岳父大人……呵呵,你先回去,替我問好,我知道他老人家要我去做什麼,可是現在的我沒有心思,等救回塵,我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鍾離表情依舊笑得魅惑,可看在雪一眼裡卻全是苦笑。
看來這人是真正愛主子的,不然也不會消瘦成這般。看著鍾離身上的衣服變得寬大,兩眼也深陷,雪一嘆息。
“——你可知道主子的身體……”雪一咬唇還是忍不住問出。
鍾離挑眉,看著雪一“他們都知道了塵有孕之事?!”見雪一木訥的點頭,鍾離恍然大悟,他本以為找自己去為的就是知道了自己和慕容雨塵的關係,可現在看來,事情變得複雜了。
紙包不住火,遲早都要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來得那麼快,可……塵不在一切都無意義,沒有意義。
“你回去吧!把我的原話轉告就可。”眼下他必須做的一件事,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攔他。
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寬大河流。
“……”雪一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有些蒼涼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難受,不再說什麼,悄然離開。
他知道,這人比誰都想救主子,因為他比誰都愛主子。
“吩咐下去,在二等人中抽出五百,沿著江岸埋伏著,魚快上鉤了。”鍾離嘴角上翹,一個嗜血的笑隨即盪開。
門外之人輕聲應後迅速閃離。
“老東西,今日我叫你有來無回。”嗓音中帶著久違的戰意,但也染上了一層如羅剎的鬼魅之感。
散開的煙霧慢慢變得清晰,而頭頂上方的雲層卻不斷加厚。
今日的水中註定染上鮮紅……
五艘豪華大船慢慢向河的下流而行,雖是清晨,可看這天色卻不斷暗下,沒有絲毫晴朗的預兆。
此刻,一身青衫的白髮老者正站在船頭,目光幽遠而帶著狠色。
“好了,走吧!”老者看著岸上有一條窄而長的小路,口氣略顯冰冷的吩咐身後的幾人。
“鳳主我們若走,您身邊人手不夠,若是前面有什麼埋伏……”
冷光一掃,說話之人立刻垂下頭不敢再說一字。
“區區埋伏還難不倒老夫,你們且先回一夕宮等我……再者就是將散落各地的一夕宮門人全部召集回來,待老夫收拾了這裡的一切便帶領你們報仇雪恨,毀了炎國。“鳳書兩眼含怒,一臉帶煞,聲音悲嗆而狂怒。
“是,鳳主。”告別鳳書,甲板上的數人各自帶領幾百人沒有聲息的潛入林中,而剩下的數百人,一身戎裝,手拿兵器,一臉冷霜。
鳳書掃了眼身後的眾人,臉色柔了許多。
不管如何,他鳳書遇佛殺佛,遇神弒神,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船的速度因為順風而行,因此比原先要快得許多,不到一會五艘船進入了鍾離的包圍圈。
看著前面河中央橫著數條用玄鐵鑄成的鐵鏈,五艘船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無法前進半步,也在瞬間,身後的水下也升起了五根同樣的玄鐵鐵鏈。
後路也被堵死。
前無出路,後無退路,而兩岸之上,頓時也出現無數訓練有素的高手。
見他們人人身著銀衣,腰配彎刀,一種生死不問的死亡氣息縈繞全身,船上眾人心中不由來的一陣心慌。
鳳書眯眼淡淡掃了一下,雙手也隨之背在身後。
“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殺麼?”話語間帶著輕蔑和藐視,完全不在乎無殺對於外界的影響力和毫不誇張的殺人實力。
“喲,你老老巢都沒有了,既然還能如此的淡定,呵呵……晚輩還真是佩服。”三分嘲諷四分愚弄的口氣讓鳳書眼露寒光。
“明知這裡有地獄,您到好,偏朝著走,唉!難道還有人嫌命長的麼?!嘖嘖,可惜了這些還有大好前程的年輕人,就因為您老的自負,他們今日全都得留在這裡……對了,您老也是一樣。”
一身藍衣,手拿黑色鐵扇,漫步從林中走出,一張俊逸邪氣的臉上,此刻全是猙獰的嗜殺之笑。
看著這個只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鳳書心中暗歎:好大的死亡之氣。
“無知小兒,毛都沒有張全就口出狂言,若是你識趣將託付你之人說出來,然後再自我了斷,老夫會留你一個全屍。”鳳書只當鍾離是受人之託來阻殺他的,並未想到鍾離是因為慕容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