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傷感以及深深的自責。
說完,腳步更是加快,快得讓身後不斷追趕的人一陣虛脫。
同樣的,被擔心、憂慮、焦急衝昏頭腦的鐘離也中了對方的計,可是他卻不像其他幾路人只追了一半就返回,而是將那作為誘餌的人全數滅了,連屍骨都不剩的全滅了。
“好,很好……夕方月,你的死期到了,動了不該動之人,我鍾離要叫你死無全屍,所有人聽令!”
‘唰’的一聲,林中身穿銀衣,佩帶彎刀之人全數跪下。
“召集所有無殺,在天大亮前給我殺進離國,聽著,只要是離國軍隊,都給我殺,一個不許留!”聲音中帶著咆哮和沒有止境的殺戮。
“是!”這一聲響遍整片山谷。
殷紅的雙眸讓人聯想到了地獄之火,瘋狂的輕笑在這張猙獰的臉上猶如地獄修羅。
若沒有了慕容雨塵,那他鐘離恐怕就真成了這世間的魔鬼。
就在所有人都被焦急衝昏頭時,雪月卻顯得沉著冷靜,他不僅事先將所有到達離國的路口封了,還留下一條埋伏了上千人的水路,只等拐走慕容雨塵的人上鉤。
“月,現下不是解釋的時候,小鈴兒被人帶走,我們還是先把人搶回再說……”龍嘯知道若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事情會越發糟糕的。
看著這一個揹著身體,一個盯著後背,一人兩眼含淚,一人雙目含火的情景。
龍嘯心中鬧騰不已,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一個是自己丟了將近三十多年的兒子,他夾在中間心中不難受是騙人的。
“放心,我已埋伏好,鈴兒不會有事。”雪月垂下眼眸,看著天羽袖中緊緊捏起的手。
天際慢慢成了灰白,晨露也越發濃重,不到一時竟將林中人的衣服全打溼。
龍嘯和雪月以及那些一旁的侍衛都有功力傍身,因此,這點寒冷不在話下,可天羽卻另當別論了。
他不會武,更無強壯的身體,三十多年前被火燒後,身體本就不比常人強,這下一身溼氣讓這本就不好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龍嘯第一個發現,立刻想用內力為他取暖,可卻被擋下了。
他慢慢回頭,看著這個站得筆直,兩眼全是固執的雪月。
第一次如此近的看著這人,這雙眼睛含著太多的苦澀和堅韌,絕美的臉上有著自己當年的清冷影子和龍嘯年輕時的狂傲,當年如此小的人兒,現在卻長成了讓自己驕傲感到自豪的存在。
“月兒。”第一次叫你呢月,抱歉,是爹爹不好。
雪月全身一僵,看著天羽嘴唇發白,輕柔的叫自己月兒,一股莫名的悸動慢慢生出溫度。
這便是血肉相連麼!無論如何恨,卻終歸讓這句呼喚給衝散得一乾二淨。
什麼解釋,什麼怒氣全在瞬間化為柔軟,他現在只想抱著這個生下自己卻從未讓自己得到半點溫暖的男子大哭一場。
腳剛想上前,卻意外的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帶著淡淡藥香從衣衫上傳來,此刻他才知這人不知什麼時候,肌膚被溼衣侵得冰涼。
“抱歉,月兒,是爹爹欠了你太多太多,我知,月不會原諒爹爹,這樣也好,月的不原諒正是給爹爹的懲罰……”聲音中帶著哽咽,讓一旁的龍嘯聽了心中泛酸。
淚不知覺的從眼眶中落了下來,滴在冰涼的脖頸上。
滾燙的溫度讓天羽心中一揪。
把人稍稍拉開一看,本還一副堅韌表情的雪月,此刻,竟如孩子般委屈無助的哭了起來。
“月,別哭,別……是爹爹的錯,當年不該丟下月,不該丟下塵兒,更不該一躲就躲了三十年,月,你若恨爹爹便罵出來,不要哭可好……”你這般想讓爹爹痛死麼!
雪月不知為什麼,這一刻,他就是想哭,可哭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是三十多年來的無限彷徨和艱辛,感覺著臉上為自己拭眼淚的冰涼雙手,心中一下子變得滿滿的,那些血雨腥風彷彿消弭不見,有的便是這一刻的溫馨。
輕輕的將頭埋進對方懷裡,輕聲喚道“爹爹真的讓月兒好找啊!找了三十年,找得……讓月懷疑,爹爹和父親是不是忘記有孩子的存在。”
這話一落,天羽眼中極力隱忍的淚嘩的奪眶而出。
“不會,爹爹和父親從未忘記過月,爹爹當年一身傷,差點便死了,若不是你父親到處求醫,爹爹早就不在人世,這三十年來,爹爹的病情反覆,若有不幸,那月會更傷心,爹爹情願讓月以為爹爹死了,那樣沒有了念頭也就不會……”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