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慕容雨塵的脈時,那雙眼中全是不敢相信的驚詫,把脈的手也隨之一顫。
反覆確認後,把目光移到慕容雨塵手抓衣服的地方,結巴道“小塵兒他……他……懷孕了,這到底是……”
“我沒有問你這個,說,塵兒他可有事?”鍾離甩開白易,輕喝道。
白易被車壁一碰碰得生疼,但還是強做鎮定的看著鍾離。
“小塵兒是餓了,五天來根本就沒有吃任何東西,再加上他……” 再次把目光放在慕容雨塵的小腹。
剛要說出下文,就覺脖頸處一涼,順著涼物看去,只見平昱一手端著清粥,一手正用劍指在自己脖頸處。
“呵呵……有事好商量。”白易討好的笑著,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想要挪開劍尖,可是哪知平昱絲毫沒有收劍之意。
“說吧!是死還是變啞,讓你選一。”平昱乾脆的冷冷說道。
“他不會洩露塵兒的秘密,我看平兄不必如此。”鍾離見白易脖頸處已出紅,出聲阻止道。
白易見鍾離開口,立刻出聲道“放心,我以我白家先主起誓,絕不透露剛才所知道的一切,平大俠,呵呵,您就相信我一次吧!”
平昱見白易不似說假,而且對於白易口中的白家先主分外感觸,心中一突,便嚴肅道“你若說一句半點出去,我會親自了結你的!”
把劍收回。
靠在馬車邊的白易也如大赦一般大口撥出一口濁氣來。
這人的劍還真是快,呼。
單膝跪地,把碗遞給了鍾離,接著就把了一下躺在軟榻上的慕容雨塵的脈。
收回手後,那本還嚴肅沉著的臉這才慢慢緩和。
“無事,毒素已清,只是餓了,有些脫力,把這粥給他吃了便好。”
鍾離輕鬆一笑,自是歡喜不已,趕忙把粥喂進那張早已餓了的小嘴裡。
真是大意,現在的塵不再是一個人,自然就餓得快,想想之前不斷喊餓,呵呵,原來是被肚子裡的小傢伙給瓜分了一半。
見鍾離平白無故的傻笑,白易扶額輕嘆。
唉!傻了。
而平昱卻眼神幽邃的看著鍾離道“雪王已知月的身份,下個分叉路口便行動。人手……”
看著吃完粥又睡著的小人,鍾離掩去笑意,看著平昱“人手就不需你們操心,我自有打算,到是可以找一處最近的舒適地兒給塵兒休息,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住處已找到,而且隱蔽之極,無人知曉,這點你大可放心。”平昱說完轉身便出了車外。
“若是動用無殺,她可是雪王,你現在可還沒有半點能力與一國家的實力對抗,我們能離開便好,無須……”
白易還想說下去,但卻迎來了鍾離的一聲冷笑。
“我若不是看在她與塵有著血緣關係,當日早就讓她葬於林中了,不過若是她還打塵的主意,那她的死活卻與我再不相干,不是她命人把塵兒從雲國王府帶出來,這之前的所有事也不會發生。因此,她在我眼中早就是死人了,多說無益,傳下令去,殺!”
白易聽了,沒有多說,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禮,便閃身出了車內。
“塵兒,我原本覺得殺人無趣,還討厭之極,可現在看來,呵,那是因為之前不知道為何而殺。”
只要有你和孩子,我夕方離就算是永墮地獄,亦無悔更無懼。
用手在懷中之人的小腹間輕輕撫摩著,頓時,一個滿足而開心的笑容慢慢散開。
“蕭叔,等下,馬車儘量不要太快,塵兒睡著了,平穩些就好。”
“是,樓主。”
聽到簾外傳來的深厚嗓音,鍾離閉起雙眼,用下顎抵在熟睡之人的額頭上,繼續傻笑。
而茫茫冰雪之 ,一身穿青衣藍袍的人正不斷到處尋找著什麼,一雙早已被寒風吹裂的雙手,此刻也腫得像饅頭。
一張乾裂的嘴唇加上一張冷到青紫的臉,在這白雪的如光中,是如此的憔悴沒落。
也難怪,五天五夜來,不眠不休的在雪中翻找,若不是有著極強的精神意識,怕是早就死於冰雪之中了。
只見他看到前方有拱起處,那快要閉上的雙眼立刻睜開,緩慢而僵硬的雙腳也朝著拱起處快步走了去。
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跪在拱起處就開始撈覆蓋的冰雪,雙手被那僵硬的冰塊給生生劃出無數條斷裂的傷痕來,每一道都劃得很深,可是卻沒有流一滴血。
因為雙手的血脈早已快要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