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最後一層白紗時,長孫名見來人一張蒼白臉色,兩眼無神,嘴角發紫,心下悲呼,怕是撐不了幾日了。
“坐吧!”雪王扶著一旁座椅慢慢坐下,表面仍不帶一絲軟弱,口氣中依然有著君王的傲氣。
“謝陛下。”長孫名惶恐的坐下後,雪王以手抵額,疲倦道:“今日找你來,就是詢問一下大典準備得如何了?”
“回陛下,大典已經準備妥當,就差……”
見長孫名停下不再繼續,雪王瞭然,當即便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來,這玉就是當日雪塵命小豆子交給他的玉,此玉雪白通透,帶著點冷豔清塵。
長孫名見了,驚撥出聲:“聖龍玉,這……陛下!”
“是,就是塵妹的玉,你且帶去尋他,罷了,當年之事本就是君母徇私,才害得……你見到他後把玉交於他,就說三日後,我等他,咳~~咳咳……”
“陛下……”長孫名見雪王掩唇咳嗽,極為隱忍,心中哀痛。
“不礙事,你快快尋他,朕時日無多了……只求把這王位託付給他……若是能……能把鈴兒帶來讓朕見他一面……咳~~咳,那朕感激……他。”掩唇的手縫之中隨即溢位鮮紅。
還不待長孫名出聲,就見雪王用手輕揮,示意他離開。
長孫名老淚縱橫,點頭行禮後,恭敬的拿起桌上白玉蹣跚而去。
見長孫名離開,雪王這才放下手來,一看之下,手心中全是鮮紅。
無神的雙眼掃了一下空蕩蕩的宮殿,那染血的嘴角自嘲一笑:“享盡榮華無數,換來一生劫數……若是沒有當年之事,此刻,應不會如此孤寂。“
染血的手輕輕垂下,好似放開千斤重壓。
“三日……只需三日,便塵歸塵土歸土了……”
滿含疲倦的聲音中多出無限滄桑與悔悟。
安宴城外,一輛馬車正平緩的行駛著。
駕車之人是一中年男子,一張方字臉,短鬍鬚,只見他雙眼有神,很是仔細的看著路邊一切,彷彿只要出現一點動靜,那麼他便會立刻出擊。
馬車慢慢行駛至一處山谷之中……
“塵,不要擔心,我已命人去查,不要多時就會有訊息。”看著一臉愁容的慕容雨塵,鍾離邊把玩頭髮邊安慰道。
紅唇輕咬,眉頭一擰:“離國……你叫人去離國查查,我不相信哥哥他在炎國。”
“塵兒為什麼會懷疑煙王爺他是被離國所抓?”
“哼!那個慕容千真是個混蛋,事情沒有弄清楚就隨便出兵,傻瓜都想得明白,若是哥哥被炎國所抓,那炎國又為何留下人證,硬說是哥是被他們所抓,這不是明擺著嫁禍,雪王如今……自身難保,而且自古以來從沒有多大野心稱霸四國,可以說在四大國中,雪國最沒有戰意,根本就不可能抓哥哥,炎國雖然用心不明,但行事方面也最為保守,從未有何壞名聲,若是要打,也會打著統一的名號,無須抓哥哥要挾,兩國一除,就剩下一個野心最大的離國,借刀殺人,引起戰火,坐收漁翁,這正是他想要的。”
說了一大串話,覺得口渴,正好鍾離端來了一杯清茶,笑著接過猛喝
“呵呵,你慢些,放心我的人已經在離國開始調查應該很快就有訊息了。”鍾離看著自己的愛人如此聰慧,心中一陣喜愛。
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但,若是為了在乎之人,小白兔也會變猛虎的。
就在此時,慕容雨塵突然心中一凜,接著一雙眼睛便盯著鍾離瞧。
“離……”輕得像片花瓣,但卻讓鍾離心中一振。
是“離”而不是“離離”。
抬起頭一看,只見一雙起了水汽的黑眸正帶著激動的看著自己,本還抬著的茶杯也瞬間掉下腳邊。
“記起我來了?”雖然很平靜,但若是仔細看鐘離的手應該會發現,此刻,那把玩頭髮的手正在顫抖。
“我是騙子所以就要蹲小黑屋子,記得麼!當年我們一起收拾那三個假醫師,你寫在他們身上的字就是這幾個。”使勁的把眼淚收進眼中,唇瓣也因為高興而翹起。
他,記起了鍾離為自己守白雲花,他記起了鍾離多年來的呵護,可以為了自己一個笑容傾盡所有……雖然很多記憶還是缺失不全的,而且亂得如麻,但,眼前這個男子,他卻是記起來了。
鍾離點頭,含著笑把人抱進懷中,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聞著慕容雨塵頸處的百花香。
多年後,當慕容雨塵詢問他為什麼當時不說話,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