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是要碎裂成無數塊似的,頭也一陣疼痛,胸口處也如被一大塊石頭給壓著般,難受非常,周圍的嚴寒把手腳也已冰涼,沒有絲毫痛感。
唯獨那腰間有陣陣熱力傳進體內,這才讓快要凍結的血脈和五臟六腑得到點點溫存。
可眼皮極重,任自己怎麼睜也睜不開,而那緊緊閉著的嘴更是如此。
因此,聽到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叫喊聲時,有心無力,根本就不能反應。
歐陽列見懷中的慕容雨塵沒有一點動靜,握著劍的手一抖。
彎身,把唇慢慢送到那已經失溫已久的白唇上。
剛觸到便冷入心扉,再碰時一絲氣息便從鼻間撥出,眼中閃過驚喜,忙撬開那緊閉的牙關,把氣點點渡進。
三下後,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便傳了出來,每咳一下似乎都要耗費咳嗽之人的所有力氣。
待咳嗽完後,蒼白如雪的臉上,也已染上淡淡一層緋紅。
含有水汽的眸子緩緩睜開,首先便是靠著身邊的依靠大口喘氣,可喘了幾下後才發覺所靠之物是如此的熟悉和安全。
猛地一振,立刻把頭抬起,看向面前之人,看清是誰後,瞳孔立刻放大,不敢相信的眨巴了兩下眼睛,見反覆睜眼閉眼後,眼中的這張熟悉的面容依舊如此,這才把鼻子靠近聞聞。
這不是夢嗎?對,不是夢,不是。
冷到僵硬的雙手抓住面前之人的衣襟,不斷顫抖。
“是我,不是夢。”歐陽列抱緊伏在自己胸口哽咽的慕容雨塵,眼中擔憂慢慢退去。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自己的手便抓不住你,幸好,幸好你還在……
抿起的嘴唇淡淡一笑,感覺慶幸的用下巴蹭了一下那已經開始恢復體溫的額頭。
不對,自己不是已經跳下懸崖來了嗎?列他怎麼會和自己在一起……立刻扭頭一看,見周圍全是冷霧和冰壁,心中咯噔一響,似機器人般把頭轉了一個方向,見那深深插進冰中的長劍以及那裂了的虎口,張大嘴巴立刻咬緊下唇,眼中頓時全是黯淡。
見慕容雨塵盯著自己的手看,歐陽列了然。
“我不可以讓你有事。”
“你不知道這是懸崖嗎?”很平靜,但眼睛依舊在看那流著血的手。
“我說過不會讓你一個人。”
“你不知道會死的嗎?”帶著怒氣的水霧眼睛緊緊的看著眼前這雙冷靜、淡然的眼睛。
捏著歐陽列的衣服的雙手,也似要把衣服給抓碎般大力。
“你死了,留我何用?”這一聲包括太多太多的隱忍和擔憂以及那方才差點失之交臂的心悸,不再冷淡、不再溫柔,有的只是憤怒和恐慌。
兩行熱淚終是在這一聲過後傾瀉而出。
無限害怕、無限不捨、無限傷痛似乎都藉著眼淚,一起噴湧而出。
“傻瓜,你是傻瓜……我不要你和我……一起死,我要你活著,要你活著……不要你死……我不要……唔~~~”
帶著不甘的話語被這突來的兩瓣溫熱給全部關進了口中。
接著那張蒼白的嘴唇便被狠狠的沒有一絲溫柔的,帶著霸道而又決絕的吻了上來。
沒有想到歐陽列會如此激烈的吻自己,慕容雨塵立刻吃痛悶哼一聲。
但歐陽列卻並沒有因此而罷休停下,而那放在慕容雨塵腰間的手指也快速的運功點起了穴來。
不斷喘氣,不斷用手推著面前不斷加重力道的歐陽列,可卻使不出半點力氣,最後竟連那最後的微薄呼吸也都用盡,可,依然沒有鬆開。
或許是因為被冷得麻木了,因此並沒有感覺腰間有任何異樣。
突然,胸口一熱,一口壓制不住的腥甜立刻上湧。
快要湮沒的最後一絲清明立刻一振,接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雙手猛烈一推,便脫離唇瓣,瞬間,一口黑血噴灑而出。
但也因為這一推而過猛,那插在冰中的劍大力晃動了一下。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劍的支撐點正快速碎裂開來,如一塊寒冰被大鐵錘一敲,瞬間從四周斷裂出的紋路般。
歐陽列眼神一凜,他知時間不多了,自己也支撐不了多久。早在自己的劍卡在岩石上的那刻,他與懷中之人的時間便只剩下倒數。
不過,見慕容雨塵噴出的黑血,歐陽列心中大為欣慰。
能在最後把慕容雨塵身體內的毒給逼出大半,已是幸事,雖不知道是什麼毒,但卻霸道無比,若再晚些應該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