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來自己大老遠地來道賀這賀禮竟還未送出,轉念又想到這賀禮實在是微薄得很,一時眉間鬆鬆緊緊地換了好幾回。抬眼見一屋子的人眼神都投向自己,只好又站起身來,摸出懷中的那個小紙包,硬著頭皮朝汪雲崇走了過去,雙手遞了上來,道:“莊……莊主說,恭喜世子尋得呈本認祖歸宗,這是……莊主一點心意……”
顏送方才信心滿滿的氣勢在這個紙包出手的時候登時滅了大半,連帶著聲音也低了三分。
哪道汪雲崇卻直直地盯著那個紙包,猛得一瞬失了神一般,半天也不接。
顏送捧著紙包,尷尬非常。
“世……”
正想出口提醒的話被汪雲崇猛然搶過紙包的動作驚得一愣,但見汪雲崇將那翠色的紙包輕輕地捏在指尖,然後湊近鼻尖微微一嗅。
一股乾燥中帶有溼意的幽蘭清香鑽入鼻中,那種芳香太過熟悉太過刻骨,竟薰染得鼻尖從香芬中溢位了一絲酸楚。
略略低頭掩去眸中情緒,汪雲崇長長撥出一口氣,向著顏送舒心一笑,道:“顏佐事路上辛苦,我已在歡月樓定下酒席歌舞,還請顏佐事賞臉。”
夜至三更,酒席的熱鬧剛剛褪去,汪雲崇推開簾雲別院主書房的門,點起一小盞微弱燭火。
歡月樓屬葉傢俬業,祺王勢力雖難以監視其中,但風聲還是聞得到些許的,席間十二衛的一眾虎狼接二連三地向顏送敬酒,未料這看似書生意氣大過江湖之氣的顏佐事酒量竟然不淺,頗是豪爽地來者不拒,自酉時直直飲到近了亥時這才真個兒醉倒。
董之弦與陸之冉親自扶了顏送回驛館,一頓酒宴下來,賓主盡歡。
這麼個架勢,夠讓祺王頭疼上一陣子的了。
汪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