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1 / 4)

展開絕世輕功轉過數條小巷,陸之冉腳步一頓,身子重重靠上背後的青石牆磚,全身緊繃的力量彷彿瞬間被抽走一般,癱軟下來。

十指緊緊摳住牆磚的縫隙,像是在尋求墜落時的唯一支撐,陸之冉仰頭望向滄冷的夜空,依然神情淡漠的臉上忽然滑出一顆清淚。

彷彿堅固的堤潰出了一角,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地自秀氣的眼中滾落,剎那間那張冷然的臉被淚溼得模糊起來,漸漸溫和。

失去力氣的身體順著冰冷的青石慢慢往下滑,陸之冉倚著石牆蹲下來,將頭埋進圈起的手臂裡,低不可聞的聲音呢喃而斷續:“崇哥……你是為了他……才拒婚的麼……”

三月二十,天氣陰沉。

臨近暮晚時分,天上終於細細碎碎地下起了雨,雨勢雖然不大,但畢竟已是甲時快過,街邊的攤販乾脆都收攤整理,回家生火煮飯去了。

隱隱聞見馬蹄輕響,溼滑的青石板路上,隨著漸漸稀疏的人群,竟多了兩匹紅棕色的駿馬。

與四處忙著收拾攤子、快步疾走躲雨的人不同,馬上的兩人肩上發上都被雨水溼了薄薄的一層,卻仍然放緩著馬蹄閒閒走著,似乎對綿綿的雨絲毫無察覺。

兩匹駿馬經過之處,無意間抬頭來看的人都會不禁怔住,然後盯著那兩人背影愣神半晌。

偏僻山野小鎮裡的人,從未見過有如此神采的人物。

昏沉的天氣又暗了幾分,夜色已近。

汪雲崇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皺起眉來,道:“這個鎮子怎麼連個客店都沒有?記得當日在烏沙,那客店還是很好找的。”

南疊楓也正抬袖拭著臉,聞言低頭輕笑起來。

汪雲崇正在四處尋著客店,抱怨了一句後見南疊楓沒應聲,回頭瞥見南疊楓的神情,先是一愕,隨即也微微一笑。

在烏沙的那一晚,兩人情不自禁地綿長一吻,猛然觸動了心底不曾萌動過的弦。從那時起,繚繞的情愫悄然生長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汪雲崇移靠過去,彎起膝蓋輕輕蹭了蹭南疊楓的小腿,毫無意外地看見南疊楓微微擰起精緻的眉瞪了過來。

輕輕勾起嘴角,汪雲崇若無其事地轉回頭繼續用目光搜尋街邊客店。

在青竹小居與呼延父子長談後,另一個謎題浮了上來——寧添南。呼延鐸說,世人皆以為陵鶴子是天下第一,但其實真正的天下第一,是“六月雪”寧添南。呼延鐸不僅見過寧添南驚為天人的一面,更是意外地見過一次寧添南出手,驚世駭俗。

然而,關於寧添南的一切,仍舊是個謎。與寧添南僅有一面之緣的呼延鐸無從知曉,師從寧添南十五年的汪雲崇被矇在鼓裡,而身為寧添南之子的南疊楓更是全然沒了記憶。

彷彿憑空蒸發的寧添南,卻隱隱的,關係著某些牽連。為什麼來去神秘的寧添南會願意傾囊教導汪雲崇十五年?為什麼悉心教養了十五年又將他丟進十二衛後隻身離開?為什麼親生的兒子他不僅不授武功反而棄入深山?為什麼收養南疊楓的正好是陵鶴子?

雖然呼延鐸堅定地說過陵鶴子與寧添南不曾相識,但是冥冥之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將這兩個絕世高手拼命地牽扯在一起。

讓陵鶴子甘心終生不嫁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又是什麼讓寧添南拋棄了親生骨肉?

一個接一個的謎題接踵而至,陽靈教蠢蠢欲動,揭開二十年前的各種秘密,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於是汪雲崇提起,他唯一知道的寧添南的一箇舊識,正住在玉華山腳下,於是兩人次日一早便收拾東西尋來,而呼延父子二人,則是直接先去了百川山莊打聽陽靈教的動靜。

汪雲崇挑了挑眉——說到這裡,因為呼延父子兩人的突然造訪和這幾日的連夜趕路,好像——側眼看了看南疊楓——好久沒有親熱了……

南疊楓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他望過來,也挑眉起來以示疑問。

汪雲崇搖搖頭,一邊轉回頭繼續尋覓,一邊想著今晚一定要好好地來一次把這麼多天憋下來的份量都補回來。心念至此,更是放目四周,恨不得眼前立刻就蹦出家客店來。

終於找到一家客店,兩人衣衫都已溼了半身,汪雲崇自是無礙的,南疊楓雖然比較不耐寒,但到底內力深厚,一時也捱得過去。客店裡生意竟是出奇的好,加上因是開春,來往走貨的人不少,統共的九個房間僅餘下一間,還是剛剛走了客人收騰出來的。

“兩位要是不嫌,就先將就一下,明天興許就有客人走了,能再騰一間出來。”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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