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無關不是你說了算,”汪雲崇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道:“難道十二衛的查訪司是吃閒飯的麼?”
南疊楓自床上一下站起,道:“大人若認定在下有罪,現在將在下拿了回去便可,揚心只是一個樂伶,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她。”
汪雲崇也站了起來,走近南疊楓,俊眉一挑,道:“你不必擔心,水揚心還在悠蓮館安心做她的招牌,不過,為不為難她,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南疊楓向後退了一小步,已然退到床沿,蹙眉道:“汪大人……要在下做什麼?”
汪雲崇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道:“跟你說了也無妨,在九華宮裡見識過你的功夫,若不是有茶菱香的作用,恐怕龍簫還真能被你盜走。明日參典的那些莽夫,依我看,沒有一個會是你的對手。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明天在大典上輸給我,第二……”輕佻地捏住了南疊楓的下巴,道:“今晚陪我一夜。”
南疊楓當然知道這個所謂的“陪一夜”是什麼意思,汪雲崇的氣息撲在耳邊,雙手也有意無意地封住了自己的退路,南疊楓一動不動地盯著汪雲崇好一會兒,道:“我選第二個。”
汪雲崇倒是訝異了一下,隨即劣笑道:“好,乾脆。看來這支簫你是死活不肯讓了。不過,你要知道陪過我一夜,你明日怕是連床都下不了,還能比武麼?”
“在下既選了,自是不悔。只是大典前夜卻還放縱慾望耗費元氣,明日尚有苦戰,大人確定麼?”
“呵,”汪雲崇看著面前那雙燦亮的眼睛和眼睛主人精緻無缺的輪廓,讚了一句:“夠聰明。”
隨即拉開與南疊楓的距離,又退回那張紅木小桌旁,道:“你想要龍簫,這沒有關係,你想保水揚心無礙,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所問的這些,你必須如實以答。要知道,偷盜饌瑤館、大鬧九華宮這是什麼樣的罪名?縱有九個腦袋都是不夠掉的。不過,我奉皇上密詔重查祿王一案,如果你能助我理清其中緣故,皇上聖明,是不會追究你盜九華宮的事的。”
南疊楓攏眉道:“不是在下不願助大人查案,實在是在下與祿王爺當真完全沒有絲毫牽連。”
汪雲崇吐口氣 ,抿嘴咬牙道:“你方才說,你要這龍簫是奉師命而為,好,就算你沒有牽連,你可保證你那師父也毫無牽連?”
南疊楓一怔。陵鶴子收他為徒時已有三十四歲,而陵鶴子年方雙十時便已出道,二十二歲就天下聞名,這其間會過無數高手,所識之人更是遍佈各處,這其中會有祿王爺,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而陵鶴子與他們說起江湖,卻也甚少說起自己往事,這幾件所謂的傳派聖物,更是在師父過世之後才瞭解到,對其中的因果,南疊楓自己也常常困惑。
祿王的滅門案,師父的死,二十年前的六大高手追殺陽靈教暗主,這其中,似乎隱隱有著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連絲。而汪雲崇這一次的追查,也許,就能揭開這個沉寂太久的秘密。
南疊楓的思索神情一絲都沒有逃過汪雲崇的眼睛,輕輕釦了扣桌面,汪雲崇傾過身,道:“告訴我,你師父是什麼人。”
南疊楓回過神,明澈的眼睛直視著汪雲崇,道:“在下……不便說。”
汪雲崇胸中一口怒氣勃然上升,正要發作,南疊楓伸手攔到:“大人且聽在下說完。祿王一案,在下確實毫不知情,但龍簫一事,在下心中也存有疑惑。大人若相信在下,今夜且先回,容在下想一想其中緣故,明日大典之後,可給大人答覆。”
汪雲崇抄手一笑,道:“我是官,你是賊,我憑什麼信你?”
南疊楓略一沉吟,隨即道:“明日大典,眾家高手都盼能與大人一戰,在下則可助大人一臂之力。但若最後在下有幸與大人遇上,龍簫終歸誰手,在下希望能公平論勝負。”
“到時龍簫是真是假,我必須知道,而且其中若藏有任何有關祿王一案的線索,我也必須看到。”汪雲崇道。
“好,也請大人答應在下。”
“呵,你不說,我也想知道你我二人,到底是誰略勝一籌呢。”汪雲崇一笑,隨即站了起來,漫步到窗前,輕輕用食指撥開了銷,道:“明日這個時候,我會再來找你。”將窗開啟一絲縫隙,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溢位頑劣笑意,轉頭道:“你答應過陪我一夜,這個,我也暫且記下了。”說罷輕啟紙窗閃身躍了出去,窗外但見模糊的人影一閃 ,連聲音都不曾有一響,汪雲崇早已不見蹤影。
南疊楓被他最後撂下的這句話說得一愣,才反應過來已給汪雲崇挾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