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怒喝了一聲,聲音全在發顫道:“你們敢!”
“有什麼不敢,你都能躺在人家身下做小倌,被人弄殘了,卻還有臉到我們這些村子來騙飯吃?你當咱們這些村子是什麼地方,是收破鞋破衣服的麼?”那兩個漢子惡毒的咒道。
齊思璧的臉全白了,他求助似的看著旁人,可惜沒有一個幫著他說話。那兩個漢子闖上來就來剝他的衣服。齊思璧想竭力反抗,可是雙手已經漸漸沒有了氣力,特別是經過這次牢獄之災後,十指常常會不自主的發抖,怎麼擋得住兩個虎狼般的兇徒,衣服被狠狠的撕下來。他想掩住自己不堪的前胸,但是卻被另一個兇徒死死的抓住了手。一個兇徒指著他的前胸道:“幾位村長,你們看,這些個標記,可不是咱們造出來的唄!”
齊思璧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剋制了想要噴血的慾望。不理睬村長們憤怒的責問,他拉好了自己的衣服,眼睛裡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都是模模糊糊的亂光。他搖著車,向外走,人群裡都是蔑視的眼神,他不想看,什麼都不想,完了,已經全完了,不必再多想什麼了。回去吧,等著讓人家吐口水麼?心在慢慢的往下沉,越沉越冷,最後全身都浸入了冰湖底,寒氣把身子都籠住了。
他回到了屋子裡,平靜對陳伯道:“陳伯,麻煩你,給我收幾幅畫好麼?”陳伯把畫收下了,齊思璧將畫慢慢卷好了,把經書和餘下的紙和<<珠聯璧合集>>都給收好了,然後帶上了幾件破衣服,看了看這個自己住了快四年的小屋子,低下頭來。這時幾個村長闖了進來,齊思璧還沒有等他們發話,便淡淡道:“我自己會走的,不勞村長來趕人。”說完便搖著車子,慢慢的出去了,也不理身後那些村長惱怒的咒罵聲。
劉三回來的路上聽說了所有事情,他的心一個勁兒的往下沉,不能再出事了,得趕回去,好好勸勸他,沒有什麼,這事都過去了,當時也不是你要這樣的。再說了,這村子的人都不是好東西,不教書就不教了,先好好養幾天,等晴軒趕來了,咱們就找個好地方養病去。等病好了,咱們到這地方辦個大書院,其他村的孩子咱們免費收,還供他們吃喝,就是不收這十來個村子的人,噁心死他們。
他回到住舍的時候,齊思璧已經走了,劉三急得汗流了一臉,向陳伯道:“陳伯,這天下著在大雪,他上哪裡去了?”
陳伯一指遠處小山腳下的小草屋道:“人家看他向那裡去了,那裡以前住過個瘋子,現在住著個賤人了。”
劉三真想一個耳光抽過去,最後卻咬住了氣,直往草屋裡去。雪已經積了小半寸了,劉三趕到草屋外頭,草屋破敗不堪,如何能住人?
他在外面大聲道:“齊先生,我是劉三,可以進來麼?”
“劉先生,您請進來,這屋沒有門把。”
劉三推門進去,屋裡冷得很,中央生了一個小火盆,火光幽冷,如何擋得住漫天的寒氣,齊思璧趴在草鋪的床上,正對著小火盆抄經。劉三看著他,眼淚直想湧出來。眼看他抬頭,劉三便將眼淚收了道:“齊先生,你,你怎麼了。”
齊思璧仰頭看了看他,笑了笑道:“我吃得太多了,把他們嚇壞了,就奪了我的飯碗了。”
“齊先生,你,你這裡怎麼住人呢,聽我的,還是住到我屋子裡去。”
“這屋子我收拾過了,還乾淨是不是?草棚子裡不能生大火,要是著起來了,可就糟了,可要把我烤成紅薯了。其他都好,只是沒地方掛畫兒,委屈了我的兄弟們。”齊思璧微笑著逗著趣道。
劉三沉默了一會兒道:“齊先生,您還是跟我回去吧,到我家去,我,我……”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齊思璧卻打斷了他的話頭道:“劉先生,我現在不是先生了,還有您還是不要再到我這裡來了,我怕髒了您,把您也給累著了。您的心意我領了,這兒住著也挺安靜的,沒事兒。”
“可是齊先生,這帶常有野獸出沒,這野獸過冬沒有地方找食吃,要是……”
“那也好啊,能叫只狼啊什麼的飽飽肚子,也沒有白來這世上一回啊!畢竟也救了一頭狼嘛。”齊思璧也挺佩服自己現在還能說笑的,原來凝兒這苦中作樂的脾氣是從自己身上來的,鴨子都死了,嘴還硬硬的。
劉三心裡的那句“麒哥哥,咱們走,咱們回龍澤去。“無數次到了口邊,卻又轉了回來。改成了:“齊先生,晚飯您吃過了麼?”
齊思璧揚起臉笑道:“吃了,有個大娘,把她的紅薯賣給了我,一大堆呢,我剛才搬了好長時間,可以吃上個冬天。我還多烤了一個,要不咱們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