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傷得如何,反正是發死的,管他怎樣。
肚上的傷很深,把小腹全剖開了,腸子不知道是否流出來。柳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劍指向明琛。明琛沒有想到這青年還能再戰,殺意反而比原來更強烈了。
柳涔想起了龍舅舅和師傅傳給自己拼命一招,左手的研淚刀刮出一道狂風,擊退了右邊的明琛,然後竟是不顧死活的撞向左邊明琛的玉簡,存心要用自己的身子刺穿玉簡,然後用水光寒給敵人以致命一擊。明琛料不到這世上有這種不怕死的人,驚慌之下,急急後退。柳涔畢竟是受了致命的重傷,勉強追趕了幾步,腹部大量的鮮血湧出,明琛看他的劍已經歪了,得意得笑道:“青年人,你就長眠在這雲峰上吧。”說完玉簡直向柳涔的頭擊下。柳涔用力閃開,但是右邊的明琛已經攻到,再也躲不過去了,柳涔心底叫了一聲:“爹爹,兒子不孝,您別記著我。”眼睛一閉等著那玉簡將自己分成兩斷。
但是死神卻遲遲沒有降臨,柳涔只聽見一聲慘叫,好象是明琛的,不知道是左邊的還是右邊的。睜眼一看,眼前已經是紅霧一片了,模糊中好象看見是右邊的明琛沒有擊中自己卻被什麼東西砍下了頭,那折下來的腦袋正看向自己,柳涔一陣噁心,小腹上巨痛,便倒下去。
恍惚之間有一個極其年青聲音在耳邊輕輕的悅耳笑:“你們的人馬已經到外面了,不過卻晚了,咱們仙儼教佔了個先。傾霜教的這點基業是完了,不過這筆帳可是寄上你們龍澤身上。柳殿主,如何?我這借刀殺人計不錯吧?等他們副教主損兵折將回來,自然對龍澤切齒了。”
柳涔掙扎道:“你是誰,既然嫁禍,你索性做得再像一點,把我殺了,豈不是更能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嘖嘖柳殿主那些個風流事,江湖都傳遍了,今日見到柳殿主才知道當年那風攸太子怎麼被你迷住了。再下也喜歡如柳殿主這樣的,好不容易見到了,憐惜還來不及,怎捨得殺。來個標記吧。”說完那個傢伙居然趴下來,在柳涔臉上狠狠的親了兩下,留下一股男子特有的清壯之氣,格格笑道:“不錯,臉真是柔嫩,如果不是半身是血腥味,味道就更好了。我不給你包紮了,中少主和那個屁神醫已經可以看見了。咱們後會有期,柳殿主記得,如果龍澤不要你,來仙儼教,我林泠愛煞你了。”
他竟然是林泠,仙儼教主親至滅了傾霜教總壇。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居然敢偷香,柳涔又氣又惱想抬頭將人看清楚,但林泠已經不見了,模模糊糊中遠處的風涵正焦急的大叫自己的名字。柳涔沒有氣力再應了,倒下去暈了過去。
柳涔再醒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以後了,床前是一大票子著急得冒火的眼睛,柳熙陽是死死守了七日,眼又腫又陷。風涵看他醒了,高興流淚大叫道:“快去稟報澤主。柳殿主醒了。”,
柳涔的小腹受了極嚴重的傷,腸子都已經出來了。再加上他跟人拼命,所以多條血管破裂,幸虧晴軒是絕世神醫,一條小命掙扎了十來天才緩過來。為了避免傷口發炎,柳涔沒有在柳家,而是在澤主練功的中澤宮後冰壺洞內。玉龍吟聽說柳涔醒了,也是喜極了,不禁為表哥掉下淚來。想想天下父母心,這可是一樣的,要是自己兒子出了這種事,也會心碎的。玉龍吟回思前情,這事情全由自己的一時性起引起,自然內疚,親自來探望柳涔。安慰了他許久。
一夥殿主經澤主特許也來看柳涔。一路來的時候,司馬逸雲一個個罵過去:“聽見沒有,見到小柳,那個開出不寸當的玩笑,別怪我揍他。咱們誰也不提那些事,大家好好給我逗小柳開懷。咱們十二殿主差點就不完全了。”其他殿主一個勁的點頭,誰不愛柳涔呢?這小子心地好熱心腸,人又清雅,其他殿手頭緊轉不開,只要向柳涔開口,他是一定竭力幫忙。十二個擁進來,大家轉送他不停的逗趣,柳涔的心就鬆下來了,看來大家並不笑話那丟人的事。
柳熙陽在外頭憋了半天的氣,進來想臭罵柳涔瞞著他如此大的事兒,不把他放在眼裡。柳涔一見他,哽咽的叫了聲:“爹!”眼淚清清的就如山泉般掛下來了。柳熙陽一看他那一絲兩氣,俏臉煞白的樣子,心中發憷,再也罵不下去。破例溫柔的給兒子擦去眼淚道:“好啦,保住了性命,保住了柳家的命根子就行了。別胡思亂想了,爹不怪你,你也是為了龍澤才受了那麼多苦。這事兒已經過去了,誰也別回頭看。你別再上心。”
風凝來看他,又笑又唱,和小柳絲晨旭一起把柳涔給逗笑了。柳涔那風吹雨打的心總算穩下來。他穩下來了,他爹心思活了。柳家現在只有一個女兒,柳熙陽總叨叨著對不起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