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二十一年的可憐哥哥做那麼點事,還拖三拉四的,我豈不是太沒有兄弟骨肉的情分了。至於鷹哥,我會想法子,讓他斷了對我的念頭。他以後會有無數繁花,過不了幾年就會把我忘記。你要記得常常去看我的孩子,如果他敢對孩子不好,你就把孩子給孃親送去。”
風凝在紙上寫了幾句詩,就走進金辰鷹的病室,將那張紙一點點的撕了。他確實說了想玩死金辰鷹,看不起金辰鷹之類的話。但那是為了斷絕金辰鷹從此以後對他的追逐,只為這一別將是永絕,風凝將把自己的百年陽壽換給哥哥,再不可能來陪伴金辰鷹,他不想讓金辰鷹傷好了以後還去糾纏那不可再回的往事,為他而傷心。
他大笑著揚長而去,再不回頭。晴軒緊隨其後,唯恐小主兒有失。小主兒管自己在馬車裡一言不發。離開綠柳山莊二里多路後,晴軒聽到馬車裡傳出的壓抑的嗚咽之聲,如同孤鴻吞聲,獨燕飲泣,叫車外聞聲的晴軒傷心斷腸。此時夕陽西下,一群群春天的野鳥結雙成對的偏在野外熱鬧的嘰嘰喳喳,使形單影隻的風凝更為可憐。這無可奈何花落去,再也無似曾相識的鳳凰歸來,只怕就是小主兒此時的內心。
眾人聽完先是好大一會兒的安靜,過了許久爆發出了三百多聲讚歎和唏噓,這聲音狂風掠樹一般引此起彼伏。想不到小少主看上去嘻皮笑臉,是個小滑皮,其實卻用情如斯,他的所作所為足可以和龍澤那些聲名顯赫的澤主媲美。起初暗自以為小少主不過是憑藉天生的資本和母親的庇護方才在龍澤佔有一席之地的人,聽完晴軒的陳述,對敢愛敢恨的小少主真是欽佩敬愛。大家是議論紛紛,這金辰鷹的確是沒有良心,人家對你情比天高,做出難以估計的犧牲,你為了一點傳聞就對他如此辣手摧花,啊,負心漢一個,澤主應當用玉杖把他和風涵都打出去,好好叫涼風吹吹。
玉龍吟聽完後很是被小兒子的一番情誼和孝心所感動,面具後已經是血淚滿面了,心裡已經將風涵和金辰鷹這兩個沒有良心的狼狽為奸算計好弟弟的壞東西,打得屁股開花了。風淨塵和風攸更是拿衣服矇住臉放聲大哭,他們兩個作的惡孽,要小兒子空前的付出來彌補,他們欠風凝的實在太多了。
不過最後悔震驚的是金辰鷹,他越聽越感佩,越聽越是激動,到了後面,也顧不得臉面了,邊聽邊哭,等晴軒講得差不多的時候已經痛哭流涕了。這麼個昂揚的漢子如同犯了大錯的小孩子一樣哇哇地哭,倒叫人又是氣他,又是可憐他。
曲晴軒在說的時候,米蓋爾已經藉故出去了,等他講完,米蓋爾便捧了一隻盒子進來。見他哭得可憐,便有些心軟了,不想再說難聽話傷他。米蓋爾將玉盒開啟,畢恭畢敬地如取至寶從裡面取出了兩塊玉,玉光赫赫,便是龍澤的鎮澤三玉中的龍珠和鳳璧。玉龍吟起先還以為小兒子的玉真如他自己所說的跌落了,現在才知道是互換了紋定了。他接過玉,放在手中,感慨萬千——情之累人,一至於斯,他的凝兒也免不了要陷落其中啊——這個孩子,真是的,為什麼不早說!
米蓋爾又小心翼翼地將婚書捧出來,遞交給澤主,玉龍吟凝視婚書,是愛兒所書。上面除了愛兒小手印外,還有金辰鷹的大血手印,這確實是有憑據的。他將婚書遞給幾大長老過目,長老們一一認同。看來,他們不是苟合,有婚書,有紋定,有媒憑,這樁婚事是應當得到承認的,雖然儀式驚世駭俗了些。
米蓋爾又從盒子底下取出一張眷花箋道:“大少主,小主當年寫給您的原詩也並沒有真的撕掉,撕的那張是假的。您自己看看,這才是小主兒真正待您的心意。”說著米蓋爾便把這花箋展開,那輕輕的紙上,飄著歪歪扭扭的字,每一個都叫人感動嘆息: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不敢於君絕。
金辰鷹搶上去將字抱在懷中,那是十一年前風凝在生日時用雙手合著笑寫的,十一年來金辰鷹魂牽夢縈,這是凝弟的一腔真愛,是凝弟的精血凝成啊,金辰鷹,你這個混蛋,你做了什麼事啊!金辰鷹抱著詩箋,全身戰慄,什麼力量都不能和凝弟對他的心意相比
殿中人看他那種樣子,都有原諒他的意思,既然已經成親,那麼讓他好好哄哄小主了,只要小主子放過他,大家就皆大歡喜了。可是晴軒一想到小主子被這沒天理的臭王八給蹂躪了,一絲兩氣地躺著,氣就不打一處來,偏不放過金辰鷹只是一句句的刻薄他。
“鷹爺,小主子把‘乃敢於君絕’,改成了‘不敢於君絕’,小主了對您是什麼情誼?屬下就是被這份情誼所打動,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