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恨他了。”
曲晴軒眨著眼睛道:“您想清楚了,這可是一條命啊,已經快三個月了。”
“我想明白了,當斷不斷,必留後患。涔哥要是怪將起來,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曲晴軒吞吞的笑道:“行,有您這句話,屬下今天就去辦。”
風凝看他把藥熬好了,給涔哥灌下去。一刻鐘功夫,柳涔臉色白得如同雪片,轉眼又變成了金紙,肚痛如絞,身體下面那鮮血就直滲下來,床上藍色的被單上紅了一大片。風凝嚇得魂飛魄散,抓住柳涔的手哭泣道:“涔哥,涔哥你怎麼了?蛐蛐,蛐蛐涔哥怎麼會流那麼多血?這,這可怎麼辦好呢?”
曲晴軒先是溫和道:“這種藥吃下去,自然要流血,這才能把裡面的東西流出來。”
“可是你,你沒有說,沒有說涔哥他會流血,會痛苦。你快想想法子,把血止住啊!”風凝已經急得號哭起來了。
曲晴軒也變色了道:“呀,不好了,小主。這血只怕止不住了,柳少爺的身體和常人有異,這下糟了,要出兩條人命了。”
風凝這下是號陶大哭,邊哭邊抱住疼得不停翻滾的柳涔道:“對不起,涔哥,我,我錯了。早知道你會流那麼多血,會受苦,就讓小寶寶留著好了。我才不在乎他爹是誰呢?只要他娘是你就成了,只要涔哥平安無事就成了。蛐蛐,蛐蛐,只要涔哥能活下去,你,你要我做什麼都行?要我不恨風暢,要我幫著養小寶寶也成。”
曲晴軒沉著臉道:“此言當真?”
“當真,如有虛言,叫我娘把我扔到月湖裡頭去餵魚。”
曲晴軒眉開眼笑道:“好啦,小主兒,您早這樣說,涔爺這番苦就不必受了?涔少爺流那麼多血,是屬下用藥將涔爺內腑中的出血給排出來。至於肚痛麼,屬下用了點絞肚紗而已。”
“嘎”風凝一下子就收住眼淚,跳起來在曲晴軒身上亂捶亂打道:“你這個屁蛐蛐,你敢這樣嚇我!”
晴軒溫然道:“屬下沒有嚇您,如果您執意要把孩子打下來,涔爺就是剛才那種樣子。”
柳涔忍著痛勉強支撐起身子道:“凝弟,要是殺了這個孩子能平息你的怨恨,那你讓晴軒殺了他罷。因為這個孩子如果得不到凝叔叔的祝福,他是不會幸福的。”
風凝又哭又笑的抱住柳涔道:“涔哥,涔哥,我不恨了,真的不恨了。我會祝福這個孩子的。我以孃親的名義起誓,一定會祝福他的。”
這樣柳涔就在綠柳山莊養著,風凝又安排李憬冒充柳涔統帥巽軍。李憬按照柳涔的吩咐統兵,竟然連連敗了風攸的幾員重將。大家都沒有識穿 那個戴著面具的假柳涔。
終於到了柳涔生產的時候了。剛好風凝湊好了給母親換臉的藥,來找晴軒。晴軒面色凝重,讓風凝請靜宜。那時靜宜剛剛生產不久,風凝不想驚動她,可是晴軒說事情嚴重,一定要請宜姐。
風凝道:“是不是很難生啊?我聽箏姨說,孃親當年生攸哥的時候,差點兒就把命搭上呢?可是最後雲姨一動手,攸哥就下來了。看來你的醫術還不如雲姨,雲姨做得到,你做不到。”
晴軒有點生氣道:“情況不一樣,那時候澤主的身體很好,涔爺卻傷了那麼久內臟又出了許多血,血行不足,內臟傷口又沒有癒合,自己生恐怕會內臟裂開,所以是不行的,一定要動手術。可是動手術可能會大出血,澤主當年有鳳主子輸血,如今涔爺有誰輸血呢?到到時候最好的結局也是一死一生。”
靜宜很快就來了,晴軒對風凝道:“小主,屬下如果要保住他們兩個,要從您身上抽出一斤血(就是咱們的500CC),您答應麼?”
這時風凝又搬倒勁了,因為風暢差點兒害死了司馬逸雲父子,還屢次興兵攻打龍澤,風凝的怒心又上來了,咬牙切齒道:“保住涔哥就行了,風暢的孩子關我屁事。”晴軒聽他這樣說,也不硬求,不再說話,管自己照顧柳涔去了。
柳涔生產已經快一天了,早已經疼得沒有氣力了,神智也開始昏迷。靜宜急道:“師弟快動手,孩子保不住,大人總要保的,再拖下去,一屍兩命了。”
曲晴軒捏緊拳頭咬牙道:“再等一等,我賭,賭小主兒的仁愛之心。”
風凝在外邊,走到東走到西,大冷天身上全是汗。耳聽涔哥叫喊聲越來越悽慘,可是到後面卻漸漸消失了。風凝一會兒臉露同情之色,一會兒又氣憤難平,最後聽到涔哥長長的叫了一聲“爹,娘”就再也沒有聲音了。風凝再也經不起良心的折磨,衝了進去道:“蛐蛐,你抽,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