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未留。
他再也想不出,還會有誰如此兇殘,置人命如糞土。
只是可憐卓琅,即不受家中寵愛,母親也不見蹤影,如今全家都遭殺害,自己卻與仇人糾纏不清。
命途多舛,時運不濟。
真不知他上一世是做了多少業障才換來今生的災難。
林之卿唏噓感嘆許久,渾然不覺眼前人群散去,只留下重重兵士把守,直到他們趕人了,才回過神來,回客棧把沒有送出去的禮品擺在桌上,薄酒祭奠了祭奠。
心裡卻是酌定了要找到卓琅告知真相,再伺機剷除白衣教的主意。
北上換船騎馬之後,林之卿甚是不習慣,偶有一次行俠仗義,倒是結識了四個老江湖,自稱雞鳴狗盜之徒,為人甚是講義氣。
林之卿性子直爽,與他們一見如故,問清他們是要去京城做一樁大買賣後,便一路結伴同行。
這一路奔波匆忙,見識了一番生死離合,林之卿一夜之間成熟堅忍許多,與這四個人結交後,還學了一些不怎麼入流的訣竅,自覺收穫頗大。
林之卿心知自己與白衣教相比是以卵擊石,倒是也不著急,多方打聽白衣教的訊息。雞鳴狗盜四人訊息靈通,幫了他不少忙。
林之卿心裡悶悶不樂,也叫他們看了出來,三兩句把他的話套了個乾淨,都連連感嘆卓家之事。此時江湖上多半人都指責白衣教太過殘暴,接連犯下人命大案,不容於天地間。
但白衣教一向不屑於與正道接觸,正道人的指責對他們來說狗屁不是,仍是土皇帝做得逍遙快活,把甘肅整得跟鐵桶一般,大有要對峙到底的意思。
饒是雞鳴狗盜動了所有人脈,也拿他們沒轍,只打聽出些個最尋常的訊息,幾個人很是失望。
林之卿反過來安慰他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等到了甘肅親自看一看也就清楚了。”
四人佩服他有膽色,又把各自看家的本事都教給他,不日到了京城,幾個人就此分道揚鑣。
林之卿繼續往西北趕,沿途已經是白衣教勢力範圍,對南方人查得甚嚴。
即便是跟雞鳴狗盜學了一點點北方官話,他仍是不敢輕易開口,只好裝成啞巴,靠著隨機應變才糊弄到了蘭州。
時近五月,關內已經是青草蔓蔓的夏初時節,關外卻還是風沙漫天古道瘦馬。
林之卿身上盤纏不多,只牽著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