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哎呦,公子可來了。”

幾步迎上去,白清軒微微一禮:“公公,聖上怎樣了?”

“您來的正好,聖上正在氣頭上呢,咱家不敢進去啊。只等著公子勸勸聖上,好消消氣不是?”

白清軒微笑。“公公放心,我自當盡力。”

殿內,容桓正斜斜倚在案邊,一雙冷意四射的眸子不知看向何方,

白清軒正要上前,忽然容桓伸手一把把人摟緊了,白清軒道:“聖上,可是為趙子固趙大人之事而生氣?”

“唉。”容桓吐出一聲嘆息,“朕不明白,為何這些官吏都會被金錢慾望所驅使,當初一腔報國之心都飛到哪裡去了?!”

“聖上息怒。”白清軒蹲下身子將奏章一一撿起來放到案頭,“雖說是官吏,終歸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會有慾望和野心。”

容桓挑眉,斜睨著他:“你這話,倒像是為他們開脫一般。”

“哪裡會。”白清軒搖頭,“我只是就事論事。”

二人十指相握,白清軒溫聲道:“不管怎麼樣,最後,你身邊一定還有我。”

“其實,時到今日,我身邊能信任之人真是不多。”容桓嘆道,“每日上朝,見階下伏地跪拜了一片,卻是看不到他們的神情,口中山呼萬歲,心裡卻是一片齷齪盤算。就像這個趙子固,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本來趙大人案子已經定論,但是,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白清軒沉吟,抬眼望向了容桓,“就算貪圖金銀,又何必在如此關鍵之時動手腳,鋌而走險?”

容桓不語,遞給白清軒一份奏摺,是大理寺少卿所呈,內言趙子固家中親眷身染不治之症,然無求醫問藥之資,故出此下策,又行事不密,故而事發。白清軒終是嘆一口氣,半晌無語。

“身為一方大員,居然無錢求醫問藥。”白清軒搖頭嘆息,“聖上,趙子固之罪,恐怕您也難逃其咎。”

“唉。”容桓起身,來回踱步,“揚州雖是物產豐富,奈何這兩年天災頻發,為了賑災送糧,朕不得不縮減官員俸銀。”

“我朝冗員,亦是從先皇起就存在的弊端,縱使陛下裁減俸銀,這一次下來,也是數以萬計的白銀,不然,趙子固怎會貪了這麼多。”白清軒放下奏章。

“朕平生最恨此等搜刮民脂的貪官汙吏!”容桓擰眉,一腳踹翻了椅子。白清軒一驚,過去輕撫著容桓的後脊替他順氣,溫聲安慰:“既然大理寺已經定案,證據確鑿,聖上打算怎麼處置趙子固?”

“處以極刑!”容桓咬牙切齒,“有他做例,看誰還敢放肆!”

天子之怒血流成河。鴻嘉七年元月,趙子固處以剝皮之刑,人皮之下充以稻草,稱之曰:“人袋”,懸於官府公座之旁,以為警戒。親眷家屬一律流放兗州,永世不得回京。

同月,授揚州府別駕顧川蓬接任太守一職。

午膳過後,容桓立在窗邊,望著園中春景盎然,眸色卻幽幽沉沉。

近來時日,天牢夜裡時常聽見哀嚎之聲,獄卒夢中醒來,常見一人衣衫鮮血淋漓,飄至眼前,口中稱冤,哀哭不止。獄卒大驚,按刀挺刺,卻又空無一人。大理寺少卿自稱必有冤案,願承擔罪責。獄卒巡視探查,赫然在趙子固所住牢室一角,發現其所留遺言。

宛若一道驚雷,劃過陰霾的天空。

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楊公公神情慌亂地衝了進來:“聖上,不好了,哀王殿下,他,他——”

容桓長眉一擰:“到底何事?”

楊公公踉蹌跪下:“哀王殿下回京途中,不知怎麼的撞了鬼神,現在人已瘋瘋癲癲了!”

“啪”地手裡茶盞打翻了,容桓擰眉道:“哦?只是瘋癲麼?”

“王府侍衛長說,看是看了,王爺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精神上恍惚不定,侍衛長懇請聖上能准許王爺暫回荊州,將軍打算去苗寨請巫蠱祭司,為王爺驅除鬼神。”

“你先下去吧。”容桓沉聲道。

楊公公推出殿門,容桓朝門外喚一聲“劍謎”。

劍謎應聲而入。“聖上有何吩咐?”

容桓立在窗前,沒有轉過身子。“看來是朕那一味毒藥發作了,容熙現在已經形同廢人。”

“既如此,聖上還在擔憂什麼?”劍謎說著,忽然神色一驚,“難道聖上——”

容桓冷笑,眼底冷意四射,“劍謎,你可知,趙子固臨死前寫了什麼?”

只有一個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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