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微微一側臉,端的一張溫和肅穆,絲毫沒有半點嫵媚獻寵的模樣。
“常尹。”容桓俯身,在他耳畔低笑,“這麼多人都看到你侍奉朕,這一次你可還要尋死覓活?”
常尹微微仰頭,蹙眉,不留痕跡地躲開容桓的手,卻不想被容桓一把摟住了,他慘白著臉抬手欲掙扎。
“聖上。”楊公公俯首,“曲子備下了,聖上可要一賞?”
容桓神色一動,手一鬆,常尹喘著氣趴在了地上。
宮女低首將紗簾挑起了,輕簾之後一張琴臺,白清軒衣冠勝雪,指尖按在弦上,一雙眼睛幽幽抬起來,淡淡地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常尹神色似是一動,慢慢放下了欲掙扎的那隻手。
那廂白清軒指尖一挑,一縷音律潺潺而過,翻紅杏雨,垂柳扶風,好一道初春時節飛花之景。而常尹跪在原處,眼底之色迅速變幻。
緊接著常尹抬眼,白清軒眼波幽深,漫不經心那麼一瞥,兩道目光碰撞,瞬間會意。
而後常尹垂首,白清軒微笑,這一回是對著一臉玩味的容桓。
容桓倚在龍椅上執酒自斟自飲,目光掠過座下眾人,直直地盯著最末的容熙。容熙面無表情,眼眸死寂,面色蒼白得彷彿重病之人。
容桓犀利地眼神極快極輕地從容熙臉上掠過,只一下便已瞭然,今日容熙定是未曾服下解藥,才這般痛苦,掐指一算用不了多久,這寒毒就要發作。
容桓在心底狠狠地笑了,面上卻若無其事地沉聲開口:
“琴音甚好,然而單有妙音,卻無伴舞,未免無趣。”他挑眉一笑,眼眸裡卻殊無笑意,“不如請尊貴的哀王殿下,為我們獻上一舞,如何?”
容熙身子一顫,豁然抬眼。氣氛驟然降至冰點,伶官識相地停下宮樂,一瞬間,絲竹管絃之聲乍歇。大殿裡鴉雀無聲。
容熙不動如山,容桓執酒冷笑。
“哀王殿下。”白清軒悠悠一笑,眼波里欲訴還盡,“奴才能與王爺一起為聖上助興,求之不得。”
說罷,微微一側首,一抿唇,容熙神色一動,終於面無表情地起身。常尹垂眼,輕輕一聲嘆息。白清軒的指尖再度按在弦上,這一次卻是微微顫抖。那一刻容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