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愣愣地看著畫上微笑的皇帝,一時間心神俱醉。
就在這時候,風忽然大了起來,從門口直灌進來,瞬間掠起她的鬢髮,宮女略一出神的功夫,那幅畫居然迎風飛起,嘩地落到了門口的火焰正熱的銅盆裡。
就這般不偏不倚。
心月目瞪口呆,一聲尖叫,急忙跑過去拎起來,顧不得火苗噝噝舔上玉手。然而風助火燒,畫燒得快,毀得徹底,頃刻間便是無可挽回。無可挽回的死罪。
她看著自己燒傷的雙手,脫力地跌倒在地。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顧不得為自己即將丟掉的小命而哀傷。
數牆之隔的紫光殿。
“也就是說,司湘這幾天的不眠不休,就為了照顧白清軒?”聽了樹魚喋喋不休,容桓頭也不抬,雪毫在宣紙上游走,一筆一劃都頗費心思。
“湘姐姐說白公子並無大礙,只要好好休養,過幾日就能下床走動。”樹魚撇撇嘴,瞄著容桓的臉色,低聲說,“聖上,有句話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想說什麼?”容桓語氣還是平淡的,彷彿靜水,毫無波瀾。
“您對貴妃娘娘,真的是有些嚴苛,她畢竟是藍將軍的妹妹,將軍為您的大業立下不小的功勞呢……”樹魚幽幽一嘆,“娘娘嬌嬌弱弱的,那砧板上的尖針把她的膝蓋都扎爛了,皇后娘娘聽說了,立即送去燕國的良藥,這會子,也不知道養的怎麼樣了。”
“白清軒跪得了,她就跪不了麼?”容桓聞言冷笑,毫無顧惜之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樹魚啞然,許久才輕輕道,“您對白清軒,還真是寵愛的很呢。”
容桓執筆作畫的手微微一顫,紙上立即暈開了一大片墨漬。
“聖上。”樹魚神色一動,急忙轉移話題:“您這畫畫的本領,比起我家少爺,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這畫技,可是國之聖手所教。你是說這宮裡的先生,還比不過你家自己請的師傅?”容桓挑眉,果然有了微微笑意。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樹魚振振有詞,“就說您這畫的人像,我都沒看出來畫的是誰,這麼醜!”
“你這傻丫頭,我這輩子還能畫誰?”容桓苦笑,“不過,那人的神韻,我的確是難以用幾筆畫出來的。”
樹魚笑嘻嘻地蹭過去:“聖上,樹魚逗您笑呢。”
“你有這功夫,不如去關心劍迷。”容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