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刺客仰頭大笑,手腕一震,便要一劍刺出!
然而,只聽半空中一聲鈍響,一個個頭顱高高飛起,血從腔子裡直竄出來,驚人心魄。
容桓手執短劍,眼眸裡彷彿淬了血,腳下挪移如電,施展身形,鬼魅般移到了另一人面前,手起刀落,刀鋒自前胸而進自後脊而出!
“你……”那人張大了眼,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你居然會武功……”
話音未落,容桓抽出了刀,那人翻了白眼,倒地死去。
剩下幾人驚駭得連話都說出來,見容桓步步走近,急忙想要翻身上馬逃竄而去。只聽幾聲冷笑,還沒反應過來,喉間驀地一涼,立即從馬上墜了下來。
月色清冷,容桓浴血而立,傲然抬首,眼眸裡一片冷冽之色,手一揚,一道清光躍上九霄,半空中火花四散飛開!
一行人騎馬而來,在容桓身前單膝跪下,恭聲道:“救駕來遲,殿下恕罪。”
“居然讓我親自出手,你們當真好得很。”冷冷厲厲的聲音,掩飾不了其中的怒意。
“殿下恕罪。”那些人把頭伏得更低。
“解藥帶來了嗎?”容桓問道。
一個男子立即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喂入朗墨的口中。
“附近可有療傷之處?”容桓將朗墨抱在懷裡,沉聲開口。
“回殿下,往東十里,有一處溫泉,其水有療傷奇效。”
“劍謎。”
“屬下在。”劍謎排眾而出,“殿下有何吩咐?”
“藍將軍為了護我,墜落山崖,務必救回,有絲毫閃失,你以命抵命。”
“是!”
司湘走上前,問道:“殿下,是否要追查雪狼與這些刺客的來歷?”
其他人騎馬跟著容桓身後。將昏迷的陸寒洲扶上馬背,容桓抱著朗墨飛上馬,兩腿用力夾著馬腹,策馬奔騰。
風聲鶴唳,餘音嫋嫋,此外更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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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朗墨悠悠轉醒了,眼前一片蒸騰的水汽,迅速地掃視著眼前的一切,驚訝地發現自己身子泡在一處溫泉裡。
“覺得身子怎麼樣?”腰上一緊,他跌進了容桓的懷抱,容桓笑著吻上他的額頭,“這裡的溫泉水有解毒的功效,是不是覺得胸口不疼了呢?”
“你沒事吧……”顧不得運氣看看到底劇毒有沒有解,朗墨虛弱地發問。
容桓回以安然一笑:“我沒事兒。”
朗墨聞言蹙眉,抬手細細地檢查著容桓全身上下,發現果真沒有傷口,才鬆口氣地軟下了身子。
“藍將軍呢?陸將軍呢?”
容桓的眸子一暗。“寒洲無事了,現在安全得很。只是重羽為了護我,墜下了懸崖,生死未卜。”
朗墨身子一震,吐出一聲嘆息,無力地躺在容桓的胸口。
腦海中一片混亂,卻有某些神思漸漸地浮出水面。
等一下……
在狼群進攻之時,他身受重傷,從馬上跌落時已然知道要成為雪狼的食物,他卻能活著?
一千將士非死即傷,他們三人卻安好無事?
他昏迷倒下之前,只剩下容桓一人,他是怎麼逃脫的,他們二人又是如何逃脫的?若說後者是劍謎司湘趕來救駕,那麼前者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只有一個答案。能讓這一切迎刃而解。
五指緊握,手背青筋爆出,朗墨豁然抬眼,一字字道:“容桓,你……你會武功是不是?”
容桓神色一震,沉默了半晌,終於回答了:“不錯。”
靈魂彷彿被人抽空了,渾身發冷,竟然微微發了冷汗。朗墨眯起眼睛,仰頭哈哈大笑,臉頰卻有兩道淚痕微微閃光。
“朗墨!”容桓抱住顫抖不已的朗墨,卻被他一把推開了,跌在地上。
“好,你好得很……”朗墨笑得肝腸寸斷,隨即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意識模糊起來。
為了這個男人,為了這個男人……
他在朝堂上展露自己被容簫啃噬的身體,在練軍場自服毒藥,在重傷之時依然保護他導致毒液流遍全身……
卻沒想到,自始至終,那人都在冷眼中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拋棄自尊生命,卻默不作聲地將手無縛雞之力堅持到底。
所謂有眼無珠,便是這樣的下場。
“朗墨,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