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朗墨回過神來,黑夜中,菜市口那些示眾的屍體還未收殮,風中投下一片漆黑死寂的陰影。
一張張平靜的神容,映入眼簾,朗墨心頭陡然劃過一道冷光。
容桓,這一切,到底和你有著什麼樣的關聯?
我們之間,好似這地上濃重的陰影,看不清摸不透,令人窒息。
夜深了,月上中天,朗墨回到太子府之時,霜露早已落滿衣襟,然而他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只覺得滿身疲累。
推開房門,一縷亮光,容桓趴在他的書桌前早已睡去。
朗墨神色一動,微不可聞地嘆口氣,在容桓身旁坐下來,燭光中注視著眼前之人酣睡的面容。
久久,他輕輕拿過外衣給容桓蓋上。方要離去,身子忽然被人摟進懷裡。
耳畔響起了懶懶的聲音,仍是睡意十足。“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臣去城外散步了。”朗墨淡淡回答,明顯的敷衍之意令容桓一陣氣噎,咵著臉哀嘆一聲 “現下只有我們兩人,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你也不用自稱臣了,我聽著彆扭。”
“殿下說的是。”
“還不改口?”容桓眉眼一挑,捧起了朗墨的下巴,“若不然,今夜侍寢好了。”
“容桓。”朗墨面色一僵,看著容桓許久,唇齒間終於冒出這兩個字。但容桓如等了好幾年一般,心頭泛起一陣激盪,幾乎把持不住,他定了定心神,一字字道:“朗墨,我能親你嗎?”
朗墨一雙琉璃般的眼眸盛滿了驚訝,他蹙起眉頭,之前不是想親就親,想抱就抱嗎?怎麼這會講起禮數來了。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許了。”容桓一笑,毫不猶豫地貼了過去,忽然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唇上,朗墨冷臉道:“我的不回答就是不願意。”
“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朗墨聲音如常,像是打發一個不速之客。
容桓被他冷冷拂開了,本想發作,但又不能發作,臉都憋得紅了。不是殿下,你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但是不能發問,不能生氣,不能強吻他,不能碰他。容桓真想拔了自己的舌頭,說那話做什麼。
“你怎麼還不走?”朗墨立在山水屏風前,蹙眉問道。
“長歌公子一死,我害怕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