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沒有權利、沒有立場,以為,進了這宴會,坐了這位置,便改變了什麼。到頭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安靜,沉默,炎津的周圍是整個宴會中最詭異的地方。所以,除了那麼些個炎津的心腹,亦無他人。
新郎官來敬過酒拜大哥,新娘來哭過喊著不捨哥哥。古言都看著,他也只能看著。他沒有立場去說些什麼,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若是以前,古言定會高興的鼓掌,然後,那麼自私地狡猾地自以為是地以為可以乘虛而入。可現在,古言明白,就算是嫁人,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他和炎津兩人。那人,也不會看向身旁的自己。
“我們走吧。”身旁的人終於有了動靜,也終於要離開了。可是,我們?
古言抬頭,疑惑看向站起來的炎津。
沒有再開口,炎津一把抱起了古言便轉身走了。
如果是夢,古言在心裡已經無數次的祈求上蒼,不要讓他醒來。可是,這不是夢。硬硬的胸膛,就在手指可觸及的地方。暖暖的氣息,環繞在周圍。不敢抬頭看炎津的此時的模樣,古言只好低著頭,擺弄著他的手指。他已經,快要失控了。
終於,回到了冷閣。金燦燦地裝潢,刺痛了古言的眼。
“啪”古言的身子被隨手地扔在了地上,他頓覺疼痛。
“殺掉他,馬上!”男人冷冷地話語就像是把利刀,狠狠地刺穿了那被融化的心房。
“是。”古言顫抖著應道,爾後,便起身出了冷閣。
古言在聽到男人含著怒氣的命令時,就已經明白,夢已經醒了。而男人口中的他是誰,便是天下第一堡的少莊主,是天下聞名的少俠,是今天的新郎官。
知道,自己武功早已所剩無幾,便讓自己學這決心,就為了今天啊。
為什麼,第一門有那麼多那麼厲害的人,卻要讓我來做?為什麼要讓以為自己還有希望,結果卻告訴我只是異想天開?為什麼,連決心都給我,竟是為了殺那人?為什麼,你看不到我。
可這些為什麼,古言只放在了心裡,只憋在了心裡。
淚,又無力的垂落,慢慢劃過曾經虛偽的唇印。痛,已經快要無法呼吸;傷,已經腐爛開始發臭;愛,已經淹沒終於消失;笑,已經絕望慢慢哭泣。
葉,沙沙,是誰在流淚?
古言守著滿心的傷靜待夜的來臨,直至半夜,他才握著劍,走進了當時天下第一門守衛最薄弱的新房。
決心,果然是不同反響。僅僅一個月的成果,就足以在一百招之內殺死聞名天下的少俠。
看著血泊裡的新郎官,古言知道,他很痛苦。所以,他好想把睡在床上的那個女人,送給他。拖著沾滿血的劍,古言走到了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脈象。古言知道,她是吃了迷藥才會昏睡。
是那人吧,真是,溫柔啊。
“為什麼,對著你的時候,那人會那麼溫柔呢?”古言開口問著昏睡的炎雪,只是眼神卻迷離的可怕。
就這樣,靜靜地看了良久,終於,古言起身離開了。只是嘴裡卻一直嘀咕著:“我,是誰?你,是誰?他,是誰?我,可以是誰?你,能夠是誰?他,不過是誰……”
此時,天飄起了小雨,溼了屋外人一身……
數日之後,天下傳出炎津死了的訊息。眾人這才知曉,天下第一門的門主死了!天下第一門解散了!天下第一莊接下了第一門的位置了……
短短十來日,這天下竟生生地變了幅模樣。
原來,在十幾天前,炎大小姐出嫁當天,新郎官當日就被人殺死。而後經查證,竟是決心所傷。天下第一堡向武林盟主懇求,查處事實真相,還第一堡一個公證。立即,武林陷入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武林盟主不得不向炎津求證,畢竟,這決心可是炎津獨門功夫。
事情發生至此,並無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出現。可令眾人詫異的卻是,炎津竟一口承認,這人確為他所殺,並願意以命相償。當下,便自持一劍刺於胸膛,而證,當場斃命。不久,第一門無人領導,眾門人紛紛離去,統領武林數載的第一門終於解散。而那場驚天事件的另一主角,炎雪,竟在其哥哥死後第二天出家為尼。
至此,後人每提及此事,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炎津為何要殺死自己從小長大的摯友也就是後來的妹夫歐陽風,而又為何在之後不做任何解釋便自殺而亡,以及其妹在出事後竟一臉漠然入了這尼姑庵……
等等疑問就這樣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