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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鳳書的笑註定成為他們青風朧月默然相依無別無離一場無關風月的局。
口中撥出的熱氣相互痴纏在一起,相貼的身子透過一層層衣衫碰觸對方的心靈,尹鳳書抬手,一寸寸刻畫雁潮的五官,力道卻是出奇的柔軟,彷彿他是一捧欲融的春雪。雁潮在他的指尖下一脈一脈癱軟,羽睫輕顫慢慢闔上眼,黑暗裡卻清晰的看到臉上的手指晶瑩剔透,春冰半凝,纖秀皓白的腕骨之上是一截兒……
雁潮猛然睜開眼,狼狽的滾下床去。
尹鳳書猛然起身倒也看不出什麼不高興,整整衣衫道:“走吃飯去。”
雁潮拖拖拉拉走下樓,心中的迷霧卻揮散不去。
吃著噴鼻兒香的羊肉大餡兒餃子,雁潮壓低聲音問道:“大叔,他們早就去了普照寺了吧?”
“嗯。”
“那我們也去嗎?”
“去那裡幹什麼?你對和尚唸經感興趣?”
“不是,大叔,我們不是要去偷鳳凰膽嗎?”雁潮看看大堂裡用飯的寥寥幾人,但還是不敢大意,隔著桌子伸長脖子一嘴油幾乎擦到尹鳳書耳朵上。
尹鳳書厭惡的皺著眉頭,身子略略後仰道:“擦嘴!你見誰大白天大搖大擺的偷上門?”
“可是我們不需要提前踩盤子嗎?”雁潮找了一頓也沒有找到可以擦嘴的東西,抬胳膊就要把衣袖往嘴巴上蹭。
“恁的一副潑皮破落戶模樣,拿去。”尹鳳書從懷裡掏出一塊白緞帕子,扔在雁潮臉上。
帕子白似雪,軟如綿,還帶著淡淡的幽香,擦過嘴巴之後就印上一大塊黃黃的油漬,雁潮本不是愛惜東西之人,本想轉手扔了,但又一想這是大叔之物,便疊好揣懷裡涎著臉笑道:“大叔這送我了。”1d2Tj。
尹鳳書不可置否,就當沒有看到這個小無賴的混賬模樣。
飯後尹鳳書和雁潮一起到處閒逛,說是領略一下蘭州城的風光。時下深秋,邊城苦寒,風沙漫天,實在也沒有什麼奇景好看,雁潮連拖帶拽和尹鳳書到了布莊,挑了幾匹素淡的衣料找老字號的裁縫給大叔和自己做幾身新衣裳。大叔因為今早的調戲戲碼心情好了很多,任他撮弄也不生氣,不冷著臉,到真有幾分郎情妾意的親密模樣。
天近晌午,悠長的鐘聲響徹蘭州城上空,鐵鐘銅鐘高地遠近相互應和,肅穆莊嚴,安詳厚重,令人心生膜拜。
雁潮望著普照寺的方向道:“到了。”
晚飯時間,雁潮和尹鳳書找了一家臨近普照寺的酒樓。
今日的酒樓燈火輝煌,大廳裡挨挨擠擠全是江湖豪客,雁潮花了五兩銀子才找了一個角落的小桌子坐定,正看見當中一個黃頭髮黃鬍子的老兒正在高談闊論。
那老兒說的眉飛色舞唾沫星子四處飛濺,周圍的人卻都聽得津津有味,原來這老頭正從慧能大師當年怎麼入西域傳法,怎麼坐化,現在正說到今日普照寺的盛事。
雁潮看了一眼尹鳳書,眉毛一挑,表示二人來的正是時候。
只聽那黃鬍子老兒道:“少林寺的面子可大了,今日的接引法事各個門派都派人來了,無名山莊的少莊主,就是那個白衣少年,穿著貂裘挎著長劍,長得英俊瀟灑,迷煞了武林女嬌娃的眼。看到他身邊那個粉衣服的美姑娘了吧,唐門的三小姐,一步不離貼著葉少莊主,聽說葉盟主有意和唐門結親家呢。”
旁邊人趁著老兒喝茶潤嗓子的空當道:“黃河幫的老兒瞎說,誰不知葉少莊主和飛鳳門的木大小姐青梅竹馬,還是姨家表親,怎麼又扯到唐門,那這誰做小誰作大?”
雁潮再掌不住噗嗤笑出聲兒:“大叔,大白鵝行市不錯呀,就唐門小辣椒那個脾氣做大做小都得整的他家雞飛狗跳。”
黃河幫的老兒捻著頜下幾根黃鬍子,沉吟道:“這個難說,難說。不過無為觀倒是出了幾位少年俠士,破月劍和驚風劍鬥士少年英雄英俊不凡吶,可惜了不能成家立室,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呀。”
“老英雄,那個無為觀前些日子不是出了個叛徒嗎?英雄殺都出來了,最後結果怎麼樣?”
雁潮一聽他們提到自己馬上把頭低了三分,心裡砰砰直跳,手心裡也出了汗。尹鳳書自然覺察到他的不安,桌子下的腳勾勾他,衝他點頭,讓他放心。
其實雁潮的擔心真是多餘的,他本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孩兒,那個年代沒有照片,就靠一個沒有見過他模樣的畫師畫的幾張爛畫,連見過一面的葉赫都認不出他,更可況不相熟的人。
再說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