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潮問道。
“我,我要暫時當一下王,在這裡等著瀾清。而你,在我拖住他時截斷他的後路。”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怎麼樣不危險,雁潮,我等你來會和。”七絕說這話時琉璃眸子微闔,嘴角笑意盈盈,說不出的纏綿繾綣。
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猶在川。
踏上著紅花點燃的業火,瀾清就成了地獄的魔王。
花就是花,可人有心魔,魔從心生,致幻成火。
雲深倒在一片火裡,他看見瀾清掐著他的喉嚨,咯咯笑著,把自己的心吞到肚子裡去。
“師父,不要,師父,你還我心,還給我,好不好?”
“雲深,屏息。”瀾清看著倒在花叢裡的眾人,知道是曼珠沙華的致幻作用,雖然事前他們都矇住了頭臉,可是沒有想到還是這麼厲害。
瀾清策動內力,凌空一掌,天地間似乎被一個炸雷翻開,那花紅被炸成點點花泥,零落輾轉死去,滿地血紅堆積。
白色的花瓣落如梵雨,清洗了眾人心裡的罪惡,渡過彼岸,佛魔難辨。
瀾清負手站在如白雪連綿的曼陀羅華從中,臉上笑意猙獰:“小柒,我來了。”
他一步步靠近那華美的宮闕,身邊的人卻慢來越少。他看不見白雪叢中的殺戮,看不見徒弟們一個個倒下,他只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而他垂涎已久的獵物,正沐浴焚香,等著他的享用。
雁潮率領鐵騎衛從後面截住了武林大軍,掬豔紅影如魔光,所到之處死傷一片,風渡瞪著血紅的眼睛,咬牙道:“小畜生。”
“三師兄,你別執迷不悟了,師父已經入魔,我不想傷害同門師兄弟,你們快住手。”
“放屁,你這個叛徒。”
雁潮想快點回到七絕身邊,偏偏被風渡纏住,而他又不能傷害他,頓時急出了一身汗。
瀾清一步一步踏過亭臺樓閣,他看到了,盛放的水芝花,長長的廊宇,層層的紗幔,他渾身的血液沸騰叫囂,他的牙齒嚯嚯磨礪。
蜀錦紅衣,黑髮披散,七絕王揚起紗幔緩緩的走了過來。
“瀾清上君,你讓我好等。”
“等我?看來我 抄你嘴一次,你終身難忘呀。”
“是挺難忘的,兩錢三寸,鼠頭蛇尾,太醜。”
瀾清自從練了邪功,火氣大盛,薄薄的面板下青筋扭曲跳動,雙手握的咯咯響,咬牙道:“是嗎?那你覺得誰的好看?雁孤鴻?還是雁潮?”
“那你說誰好,說來七絕和上君緣分不淺,你喜歡的男人都喜歡我。”七絕不溫不火,句句誅心。
“小柒,看來你嘴上的功夫是越連越厲害了。”
“這還得感謝上君,雁潮現在天天陪我練習,幸虧你給我送來這個孩子。”
“小柒。”瀾清已經惱羞成怒,他全身真氣鼓盪,衣袍和頭髮向空中飛揚,眼瞳浮上一層血色。
七絕不敢託大,鳳岐出鞘,足尖微點,兩個人靜靜的對峙。
時間像大樹下的螞蟻,一點點往樹幹上攀爬。
兩個人俱都汗溼重衣,刺癢癢的貼在身上。
鳳岐刀氣如虹,急閃而出,雪亮的銀光像網一樣把瀾清罩住。瀾清冷笑一聲,只微微側身,已經脫出那張大網,他渾身一側,猙獰冷笑,一掌無聲無息劈向七絕,威力昏天滅地。
七絕和瀾清鬥在一起。
瀾清策動魔功,渾身浴在一片血影裡,鳳岐數次想劈開那層血霧,卻徒勞無功。
七絕漸漸感到壓迫,體內氣血翻湧,每發一招都緩澀沉重。
雁潮急的出了一身汗,正尋思脫身之法,只聽耳邊有人道:“雁潮,這裡交給我。”
“大師兄。”
“大師兄。”
雁潮和風渡一齊叫出聲,看著褐發藍眸的月溯。
“大師兄你沒死。”風渡眼淚幾乎都要落下來,他寶劍落地一把抓住了月溯的手。
月溯衝雁潮點點頭,雁潮已經無心追問他問什麼回來,其實也不必追問,要是他,他也不會放任七絕孤身作戰。
飛身縱起,雁潮如鴻雁凌空,飛奔而去。
瀾清邪功策動,七絕就像給困在鐵水翻滾的熔爐裡,皮焦骨散,痛不欲生。
修長的手指不斷顫動,幾乎握不住鳳岐。
瀾清獰笑,橫空一掌就要了解七絕的性命。
鞠豔紅光一閃,瀾清一見雁潮心神微分,卻被掬豔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