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得?”
“哼,本公子就是喜歡和聰明的人說話,雁公子想必把我說的話都聽去了,你可以回去告訴那位尹前輩,我明微雨沒膽子冒犯他。”
雁潮一聽心道:“小爺我天天趕驢還不摸個驢脾氣,你不就是想試探大叔有沒有和我在一起嗎?”
雁潮微微一笑道:“明總管,你既然來了,我和大叔自然要盡地主之誼,這西湖畫舫溫柔鄉自是你這樣的人所欲也,可我大叔卻不喜歡,要是公子有雅興自可移駕風荷塢,我們那裡的金錢綠萼開的正好,獅峰龍井也是上品,明總管這樣的雅士自是會喜歡的。”
“怎麼好意思上門叨擾,不如清雁公子請鳳前輩上來喝杯茶,這煙花之地雖然俗豔,卻是男人的好去處,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雁公子潑醋不讓。”
“那怎麼會,那現在我就把大叔請上了。”雁潮說著起身,就要出去。
明微雨負手站立,陰陰的看著雁潮一步一步走向門簾,當雁潮的手要去掀門簾時,突然回頭說了個你字,就昏迷在地。
“哼,跟我鬥,你還嫩點。”
雁潮再度醒來躺在一個馬車裡,他想挪動痠麻的身子肩頭卻傳來劇痛,他低頭一看,只見兩根黑黝黝的鉤子穿透了琵琶骨,那鉤子筷子粗細,黝黑鋥亮,穿進身體的部分像冰塊兒一樣散發著寒氣,冷的疼到骨子裡。
“你醒了,比我預計的要早一點,雁公子,對於我這個情人抱感覺如何?”
馬車那端,明微雨拿著一本書做在燈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明微雨,你這個小人混蛋,你用什麼卑劣手段,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兩個真刀真槍幹一場。”雁潮一激動又扯動了鉤子,疼的一陣蝕骨鑽心。
“嘖嘖,怎麼這樣激動,你可要小心呀,我這情人抱是千年寒鐵打造,和那勾魂的情人一樣,你越動它就抱的你越緊。對了,雁公子,怎麼一直不見尹前輩,難道他不要你了?”
明微雨的一句他不要你觸動了雁潮心中那根最脆弱的底線,他幾乎不顧性命的扎掙而上,伸手想掐住明微雨,鉤子扯開血肉,本來已經凝固的黑紫血塊又被新的鮮血衝開,甚至可以看到白生生的骨頭茬子。
“你可不要激動,你死了,我拿什麼來玩兒呀,嗯,雁公子。”
雁潮是誰,要耍嘴皮子他可不見得輸給誰,壓住心中的怒火,他狂咳了幾聲,嘴角洇出縷縷紅絲,卻笑得惷光燦爛:“明微雨,你這是要把你雁小爺送到哪裡?莫不是你缺個爹要弄回家養老?說到爹我倒是想起來了,聽說你爹是葉大盟主,你怎麼不姓葉,莫非你來路不正?”17901465
雁潮的一句話也正好觸到明微雨的痛腳,他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是葉長水的私生子,他早葉赫出生,武功謀略樣樣都比葉赫強,可是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做葉家的長子,只弄了了總管名頭在無名山莊裡遭人白眼,葉赫他娘,也就是前武林盟主的女兒,每天在她面前擺著主子的款兒耀武揚威,明明搶人丈夫的狐狸精是她,她卻名利榮耀集在身,而自己的娘只能躺在冰冷的墳塋裡。
明微雨的面色鐵青,太陽穴那裡的筋脈幾乎要把薄薄的面板頂破,他傾身上前扳住雁潮身上鐵鉤的機括,那“情人抱”又收緊了一格。
雁潮痛的大叫了一聲,鮮血順著鉤子尖兒滴滴答答淌在了馬車上鋪著的雪白波斯毯上,雁潮只覺得那奇冷的鐵鉤把身體裡的大筋緊緊抓起繃到了極限,只要再輕輕劃一下,就會潰決斷裂。
冷,先從內臟裡面結了冰,再一點點傳到血液骨骼皮肉裡,洞穿的傷口卻灼熱起來,在凍傷麻痺之後又迎來了另一番無法形容的劇痛。雁潮小口小口的抽著氣,神智都有些混亂,勾住琵琶骨的鉤子彷彿也勾住了時間,只剩下難熬的疼痛無數倍的放大溢滿幽暗狹窄的馬車。
明微雨眼神發亮,幾乎帶著殘忍的表情欣賞著少年脆弱清絕,似乎只有讓別的人更痛,他才覺世界的公平,捻了一顆蜜餞入口,明微雨微眯起眼享受著嘴裡的甜滑,笑著對雁潮道:“你骨頭夠硬,我喜歡骨頭硬的人。”
“為什麼喜歡,是因為你自己是個沒有骨頭的人嗎?自己的親爹都不認,伺候著他們全家當奴才,果然是沒有骨頭的人乾的事兒呀。”雁潮說完哈哈大笑,這一笑又牽動著傷口,他卻絲毫不以為意。
“雁潮,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弄死你,就算你想死,也不會死在我手裡,我要把你送到青城派,你說你殺了人家的兒子,人家會怎麼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