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照鏡子,都胖出雙下巴了。”
“真的嗎?我沒覺得呀,最近是吃得多動的少,孃的,在這樣下去,老子的萬里浮雲可使不出來了。”
雁潮打眼瞅了瞅桌子上,見一大盤一大盤都是濃油赤醬的肉食,倒是北方的口味,遂鎖著眉頭道:“怎麼都是這個,絕他吃什麼?”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真當他是剛斷奶的小娃兒?”
“老花,他現在還真和剛斷奶的小娃兒差不多,要不我去廚房給他蒸雞蛋去。”
“得,這個是咱倆吃的,單獨給他叫的鮑魚粥,這總成了吧,老母雞。要是有朝一日柒哥能醒來,我必將這些講與他聽,好好的嘲笑他一番,倒時我倒要看看冷如孤月的柒哥是個啥表情。”
老花為自己的想法樂的不行,卻不見雁潮鬱鬱寡歡,少年此時想起往年在山上每年中秋師兄弟們都下山回家和爹孃團圓,自己總孤零零的沒人認領。師父讓人做好素席,和沒有家的徒弟們猜謎賞月,每人都得一個月餅,但是雁潮卻總能多吃兩個。師父的那個給他,大師兄的也給他。那時雖然清苦,心裡卻是甜的,所以對過節的興趣分外濃厚。可今時今日,自己終於背棄了師父,選擇了七絕,不管他們誰對誰錯,反正自己是錯了,一面是師父的十年養育恩情,一面是七絕捨生棄命的愛情,不忠不仁不義不孝自己是全佔了。
世情如月,想要圓滿不易,既然已經負了一人,就不能再負另一人,師父那裡只能想別的辦法來補償。
“想什麼呢,這樣入神?”老花伸手在雁潮眼前揮動,雁潮把他的手打在一邊,卻看見七絕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桌子上的飯菜。
“絕是餓了嗎?好,我們吃飯。”
“雁潮,今晚是要喝酒的,也算是給我的踐行酒。”
“踐行?你要走?”
“嗯,不能再這樣安逸下去了,要是身上放了肉,老花就沒有美少年愛了。”
“你要去哪裡?說正經的。”
“雁潮,我不瞞你,大戰在即,我自然是回去幫襯小橋的。”
“大戰?難道你們無間地獄想要入主中原武林?”
“入主中原?冥色教中這麼有出息的教主不多,大多是偏安一隅,只是中原武林的英雄們容不得我們,說我們是邪門外道,平日裡自己勾心鬥角,對付我們的時候到齊心合力得很。這次火燒小紅樓只是個引子,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很快就會採取行動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誰發起,但是少不了無名山莊和你的好師父。我們這些年來其實都在經商,馬場、藥材、兵器、糧食無不涉獵,誰扒下了我們無間地獄就等於拿下一座聚寶盆,財源滾滾。”
“老花,原來你們一直經商?”
“嗯,小橋的手筆,他頗有天賦,簡直就是商人中的皇帝。雁潮,這樣的無間地獄對他們中原武林何懼,可是他們斷不能容下我們,瀾清居心叵測把你送進去禍害柒哥,想來後面還有一連串的陰謀,現在你要想好了,如果真起爭端,你又站在哪一邊?”
雁潮用手掰開一隻大閘蟹,用筷子挑出裡面的蟹黃蘸了些薑汁兒喂到七絕嘴裡。“老花,瀾清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身為敵對的雙方總是會相互醜化的,就像以前我聽到他們說你們,哪是我認識的這般模樣,再有者,好人壞人根本就沒有標準的界定方法,再壞的人對自己的親人來說是好的,再好的人對他的敵人來說也是壞人,瀾清養我十年,對我恩情匪淺,我不希望無為觀和你們無間地獄開戰,我要想法規勸瀾清,如果真的勸不了,我和七絕袖手山林。”
“嗯,不過雁潮你要小心,我不是說瀾清壞話,他那人城府極深,當年雁教主都著了他的道,更何況你。”
“謝謝你老花,你也不希望打吧,你和大師兄?”
沒等雁潮講完,老花夾起一塊兒肉塞他嘴裡:“別問了,我們兩個是死局。”
雁潮嚼著嘴裡的肉,越發覺得苦澀,低垂著眼睛只顧思考,渾然沒有看到他對面的七絕對著他嘴邊的肉眼裡閃過狼光。
原來每次吃飯雁潮總要餵飽七絕,這次七絕只吃了一殼子蟹黃兒,剛嘗著鮮味兒,卻沒有了到是雁潮自己的嘴動了,七絕以為他嘴邊的肉也是自己的,頭往前一探,嘴對嘴咬住露在外面一點點的酥肉。
“你,唔唔唔。”雁潮的嘴被七絕吮住,似是極喜歡那肉汁的滋味,伸出粉舌細細舔著。雁潮的眼睛睜著大大的,眼皮子被七絕的長睫毛簌簌刷過,握勺子的手已經軟了。
“哈哈,雁潮,這也是你教的,看來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