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對他卻十分好。
師父走了,只給他留下了這把刀。
少年將刀擦拭了一遍,拿起了小包袱,便進了端王府的主院。只是那把砍刀,有人說戾氣太重,恐傷了王妃,所以不讓他帶進去。
他與人僵持,手中握著長刀,一臉倔強。
最後端王來了,說要替他細心保管,才將他手中從刀接了過去。
下人們在端王妃的臥房裡鋪了一張床,床墊鋪得很厚,軟綿綿的。那張床與王妃的床隔著一層簾子。
少年搬進來之後,端王便很少來王妃房裡了,更多地是待在書房裡。和那女子隔著一層簾子,少年其實是不自在的。端王在的時候,那些下人對他都是恭謹之極,端王一旦不在,他們都不再理會他,許多事都由著他自己做。
但是不自在也不過八九個月,八九個月後,他便可以離開這裡,過自己的生活。
那雲心道長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少年搬進來的第一晚,端王妃身上的疼痛弱了些,第二晚,只有輕微的疼痛,第三日,則是一夜好眠,徹底好了起來。
那籠罩在端王府的一層陰雲瞬間消散了,所有人臉上都帶上了笑。唯有少年,他覺得怪怪的。
有一日,他睜開眼,就見那女子站在他窗前,面上的表情十分怪異,怪異到讓他覺得發寒。女子臉上的表情很快恢復正常,柔聲道:“勞煩趙公子了。”
少年也笑了:“王妃客氣了。”
兩人都是帶著笑的,只是那心中暗藏的心思,各人都不同。
端王妃孕吐的越來越厲害,平日裡除了出去走走,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房間中。端王來看她,那簾子拉了起來,兩人依偎在一起。少年從床上跳了下來,便出了門。
春日已過,夏日已至,天氣越來越炎熱。少年繞著花園走了一圈,便是滿頭大汗。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天黑了才回去,那臥房的門已經關上,侍從將他攔在門外。
“趙公子,王爺和王妃在裡面有事。”侍從的聲音帶著曖昧,一邊像他使著眼色,“奴才帶您去外面的廂房歇歇,晚些再回來?”
少年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跟在侍從的身後。侍從忘了點燈,廂房裡黑漆漆的,少年便趴在窗臺上,看著夜色漸漸黑了下去。腹中一陣翻滾,少年趴在窗臺上,開始劇烈地嘔吐起來。
這一吐便吐了半條命,少年緩了很久才順過氣來,全身軟綿綿的,喉嚨也難受的厲害。少年蒼白著臉看著自己的肚子,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少年回去的時候,端王正站在門口處,一身黑色蟒袍,頭上冠帽也十分整齊。
端王問:“清離,你去了哪裡?”
少年踢著腳下的石子,沒有說話。
端王看著站在階梯下的少年,小小的,少年才十六歲,身材纖細的可憐。恍然間,他們已經相識兩年,兩年前,少年還要更小一些,一雙眼睛烏黑髮亮。此時的少年,對比兩年前,似乎變化了很多。
少年一直低著頭,小腦袋垂得低低的,也不說話,腳下已經踢出一個洞來。
端王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將少年抱進懷裡,身後的門卻突然開啟了。端王妃站在後面,穿著青色羅裙,面色泛紅,頭髮有些凌亂。
“王爺,趙公子,外面風大,你們先進來吧。”
少年進了屋,端王卻沒有動,他看著少年從他身邊走過,沒有看他一眼,那眼睛中也無甚波動。
身後,端王妃親自替少年鋪了了床,又讓下人打了水。少年坐在床上,手指挑著那被子,一直沉默不語。
端王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端王妃回到了帳簾裡,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腦袋中迴盪的一直是端王剛剛的話,正是濃情蜜意之時,端王說得居然是那人的事,明說暗示地不讓人欺侮他。端王妃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蔻丹指甲嵌進了手心裡。
端王妃的肚子越來越大,每日也鬧騰地越來越厲害。
白日裡,少年都不會在屋子裡,而是在這王府裡到處亂走。有一日,他滿身大汗地靠在假山上,突然見到了那散步的端王妃。少年本來想轉身就走,但是走了兩步便被那女子叫住了。
“趙公子,你見著我就跑,莫非我這麼嚇人?”端王妃笑著道,端莊依舊,卻多了冷厲。
少年頓住了腳步,一雙細眸掃著那女子,既然那女子脫去了偽裝,他也不願再裝下去了。明明是兩個互相怨恨的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