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嘴角慢慢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心中有暖意融入四肢百骸,這一刻,真好。
幾日後,白知易來訪,白若弦看見久違的師傅,自然十分歡喜,白知易也內疚於這幾年對這個小徒弟疏於管教,平白擔了個師傅的虛名,也就依了他,在王府住下。
這一住,就是兩個月,白若弦本就與人親近,聽說師傅要走,依依不捨,竟然病了一場。白知易知是他捨不得自己,有了心魘,只能跟安陽王商量著帶他回白園住上些時日,待他身子好轉再送回來。
王懷如今政事煩身,亦是無暇照應他,便爽快地允了。
白若弦跟著白知易回到白園,一養就是兩年,這兩年內白知易精心教導他,他的輕功就是在這些日子得以突飛猛進。只是他資質與白蓮兒不同,學習法術反倒會傷及自身,白知易可惜他的天分,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將全身法術教給大徒弟白蓮兒,只教他讀書和防身功夫。
有了這兩年的休養,白若弦的身子,終於結實不少,正巧白知易要進京,便帶了他一同去,將他又送回安陽王府。
這一年,王懷十七歲,白若弦十四歲。
王懷不過兩年沒見白若弦,此刻卻一點也認不出他。許是因為勤於練功,白若弦不再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孩,他長高了許多,也結識了許多,面板因為風吹日曬變成了健康的麥色,更顯得五官生動許多。
王懷有些不敢認,直到白若弦眨巴著他那雙依舊天真的眼睛,笑嘻嘻地衝他行禮:“小王爺。”
王懷忙過去扶起他,看他竟然只比自己低半個頭,果然是長大了,甚是欣慰地說道:“若弦,兩年不見,你倒是長大了。”
白若弦並不與他生分,勾著他的肩膀道:“那是自然,若弦也是個大人了。”
王懷拍開他的手:“都說自己是大人了,怎麼還沒個正行。”
白若弦走路依舊一顛一顛的:“這樣才風流瀟灑呀。”
王懷大笑:“你這個樣子,如何稱得上風流瀟灑!”
白若弦歪著頭思考:“明明蓮兒姐姐就是這樣形容我的啊。”
王懷暗暗覺得白蓮兒不厚道,竟這樣哄騙自己的師弟:“不是穿紅掛綠就風流瀟灑,罷了罷了,還是我親自教教你吧。”
白若弦低頭看看自己,墨綠色外袍上綴滿了豔粉色的花,再看看王懷,明明穿得那樣素淨,卻是說不出的引人注目,不禁有些頹唐:“不學了,如何也比不過你!”
王懷將管家鍾呈良喚過來,吩咐他叫裁縫過來,才跟在白若弦的身後慢慢踱進屋。
“王爺,人已經帶來了。”門前過來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年開口道。
王懷說道:“讓他過來吧。”
白若弦打量著少年遠去的背影,開口道:“念之,他是誰?”
王懷走到他身後,將手扶在他肩上:“這是我如今的伴讀,鍾管家的小兒子,鍾莞。”
“伴讀?”白若弦抬起頭看他,“那我呢?我怎麼辦?”
王懷伸手撫上他的臉:“若弦,你不如……做我的貼身侍衛。”
白若弦這才喜笑顏開地答應:“好啊,念之,你是不知道我如今功夫很厲害的,等著讓你開開眼。”
王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手不斷在他臉上摩挲,這樣光滑的觸感,竟不忍心放手:“好,我等著。”
白若弦從沒被他這樣熱切地盯著,竟覺得有熱氣慢慢浮上來,蒸得麵皮發紅,卻不好意思拍開他的手,二人一時無話。
這時,鍾莞的聲音響起:“王爺,可以量衣了。”
今天,白若弦很鬱悶。
鍾莞看他已經嘆了許多口氣,不聲不響地走過去,給他添上一杯酒:“小哥哥,你怎麼了,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
鍾莞只小他一歲,是王府最小的男孩,現在見了他,自然對這個年紀相仿的小哥哥很是親近,加上白若弦心思單純功夫又好,很容易就成了好朋友。
“莞兒,你每天在王府裡,都做些什麼?”
鍾莞眨眨眼:“陪王爺讀書,幫爹爹處理王府的事情,還有,還有……跟茉茉玩。”
茉茉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算得上青梅竹馬。
白若弦恨恨將一杯酒喝下去:“以前不覺得,這次回來,發現在王府待著真是很無聊。”
鍾莞撓撓頭:“那你就去找王爺,他一定希望你陪著他。”
白若弦苦笑:“他政事繁忙,我怎麼好佔著他的時間,好啦,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