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柳楊枝,當軒雜佩垂。交陰總共密,分條各自宜。因依似永久,攬結更傷離。愛此陽□,秋風莫遽吹。這說的便是楚柳居了。
“少爺……您真的要……進去?”七巧問著已經站在楚柳居門口的少爺道,“這可是京城裡最出名的……的……”
“我知道。”張耿望著那門匾上瀟灑飄逸的字型,依舊是笑的風流無限,“人人都說,女有沐尋一舞傾城傾國,男有柳韶風姿傾盡天下!我早就對這個柳韶嚮往已久。”
“可他是身份最底下的……”抬眼對上少爺射來的目光,硬是將那即將脫口而出的‘男妓’咽在了喉嚨裡。
“這就對了!”張耿瞥他一眼繼續說道,“那些個身份地位是在人心中的,有的人高高在上,卻是在人人心中連狗都不如,而有的人,雖然是身份低微卑賤,但是,在人人心中卻是高尚純潔的。”說完,不再管七巧跟上沒有,徑自抬腳走了進去。
弱植驚風急自傷,暮來翻遣思悠揚。
曾飄紫陌隨高下,敢拂朱闌競短長。
縈砌乍飛還乍舞,撲池如雪又如霜。
莫令岐路頻攀折,漸擬垂陰到畫堂。
這便是裡面的景色了。雖然已經過了柳絮紛飛的季節,但是裡面的意境翠綠卻是處處彰顯。不似是春滿閣中撲鼻的胭脂粉味,這裡,則是隨處可見筆墨紙硯。就連是大堂之內,竟然也是三五成群的人,或攬著少年,或飲酒,或詩詞歌唱。倒似進了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張耿越看越是喜歡這裡。正走著,迎面對上兩人,一人在前面跑著,衣裳因為快跑已經有些凌亂,而後面卻緊緊追著一個喝醉酒之人,觀他錦衣,道是一身的富貴之像。但是,此刻卻是言語粗俗。
“你就是一個低賤的男妓,本公子身上有的是錢,今晚你就得好好地伺候本公子才是!你還想跑?”
衣衫凌亂的少年只管跑著,卻是一時不注意撞進了一人懷中,抬起眼眸,泫然欲泣,此刻用楚楚可憐來形容卻是並不過分。只見他單薄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一下,就連是聲音也是顫抖的,“公子……”
“你……你還跑?!”醉酒的公子眼見他停了下來,就要伸手去扯那個少年,卻被一人狠狠的打了一下,‘啪!’的聲音,不大卻是總以讓不太喧鬧的大堂靜下來,紛紛探頭看著這一幕,有人瞧見了,匆匆轉身離去。
“哎喲!”醉酒公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竟然被打的紅紅的,火氣立馬便起來了,只是橫眉怒視的,“你是誰?不要命了,竟然敢打本公子!你也不瞧瞧本公子是何許人也?”
“今日打的便是你!”張耿也毫不客氣的回他一句,正說著,衣袖被輕輕的扯一下,低頭正對上那雙膽怯可憐的眼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少年道,“無妨。本少爺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之人,正巧今日便遇上一個。”
“公子,”少年開口,便是清脆的帶點嬌娜,張耿見了心想,怪不得會有人心裡惦記,緊追不放呢,正想著,又聽見那少年解釋道,“那人便是烏須豐之子烏智,因為他爹是為王爺辦事的,所以他經常以此為由,橫行霸道。公子,烏家身後有靠山,公子還是少惹為好,剛才多謝公子,但是,柳玉也不能連累公子。”
“哦,姓烏的?”暗中朝七巧使個眼色,等著七巧把少年拉開些,張耿才一邊打量一邊說道,“本少爺早就聽說京城中有一個烏鴉,天天叫的是讓人不得安眠。以前只道是天上飛的,原來卻是地上走的?”
張耿話音一落,便聽見忍笑的聲音,有的實在是忍不住了,轉身‘嗚嗚’的捂著嘴笑了起來。那個被數落的人,一雙鷹眼掃過全堂,最終停在張耿身上,撂下狠話,“你最好給本公子道歉,否則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你也不能走!”
“向你道歉?你讓本少爺向一隻烏鴉道歉呀?哈哈!”張耿忽然大笑起來,端的是一個無畏無懼,等笑夠了,卻看見面前一張黑臉,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真是可笑!七巧,本少爺今天才知道畜生也會說話呀?哈哈……”
七巧也是應著笑道,“可不是嘛,這畜生不但會說話,還會罵人呢?說不定呀,還會打人呢?!”
這兩個主僕,一來一去的,口裡說著烏鴉,嘴裡卻是在拐著彎的罵人。在場的人聽著,覺得竟是把他們多日以來的怨恨全都罵了出來!
“你們……”被嘲笑的人指指張耿,又指指七巧,實在是氣的說不出話來,揚聲喊道,“來人!”不喊不要緊,他這一喊,人們眼中只覺得黑壓壓的突然多出來很多人,並且還是身穿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