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燕覺已經睡著了,卻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呆了,他聽見他說,“我娘也是。”那是一種無比的懷念,也是一種滿腔的悲傷。這之後,明溪倒是不再開口說話了,靜靜的閉上眼睛,也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便睡著了。
而此時的不落城,紅透了半邊天。那是城主的府邸,大火總總燒了一夜。不落城的百姓見了,除了感嘆便還有悲哀與傷心了。在他們的心中,城主大人就是他們的天,他們的地,當他們的天地都倒塌的時候,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等到天色發白,成隊的百姓自發的走到府邸前面,默不作聲的打掃著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府邸。
蕭京杭一路帶著忘塵來到不落城的時候,正好看見這樣的一幕,也就站在了那裡,看了好長的時間,還是忘塵不解的詢問打斷了他的震驚。
“笑笑,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沒什麼。我們走吧。”蕭京杭回頭對著忘塵一笑,便拉著他走了。原本熱鬧繁華的城市,今天卻籠罩在悲傷之下。走了幾步,眼角看見一抹的藍色,直覺的便喊了出聲,“張耿!”
張耿正和秋瀾一道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還覺得有點奇怪,回頭一看見那熟悉的人影,更是激動萬千,“京杭?!”
“是我。我可終於找到你了。”蕭京杭走幾步停在張耿的身邊,對著張耿身邊的白衣男子頷首行禮,“王爺。”
“我們派出去的人傳來訊息說你掉下了懸崖,幸好你沒事!”張耿朝著蕭京杭的胸口便是一拳過去,兩人卻是笑呵呵的,很是高興,“只是,這位是?”張耿瞥眼看見緊挨著蕭京杭的男子,如盛蓮的純潔,絕美的五官,如蓮又如霧。對上那雙眼眸,張耿還發現裡面警告味十足。
“他叫忘塵。”
張耿只是淡淡的看了忘塵一眼,知道蕭京杭是不想討論他的,便也不再問了,拉著蕭京杭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自從把秋瀾搶回來之後,他們找了一處安靜的院落住了下來。這一路上,張耿都拉著蕭京杭說著事情。倒是把秋瀾給忘在了腦後。
秋瀾是和忘塵走在一起的,看了眼前面說笑的兩人,秋瀾很輕的說了一句,“我以為他會殺了你。”
“原本我也這樣以為。但,以為只是以為,並不是現實呢,是吧,王爺。”
“說實話,我還是有點詫異。”
忘塵但笑不語,輕輕的瞥了眼同樣高深莫測的秋瀾,繼續把眼睛投在前面那人身上,似嘆非嘆的說了句,“從今往後,我的生命便只有他,唯有他足矣!”
不管他有多少的傳奇,也不管他有多少的駭人,此刻,他只是一個愛著心愛之人的男子,一個患得患失的男子。
忘塵的話,又何嘗不是秋瀾想說的話。一雙鳳眸裡,自從遇見那人之後,便只剩下他了。只是……香草……想到昨夜裡的大火,鳳眸幽冥深沉。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嘉裕王爺但講無妨。”
秋瀾轉眸對上望過來的黑眸,笑道,“還真是有件事情,需要你這位教主的幫忙。”
兩人在後面小聲說著,忽然聽見張耿轉回叫了一聲,“秋瀾!”
“耿兒有事?”嘴上說著,腳下便走到了張耿的身邊,“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你不用擔心我。”張耿一把將秋瀾的手臂遞給一旁的蕭京杭笑道,“京杭給秋瀾把把脈吧?”
秋瀾硬是伸了回去,放在衣袖之下,見張耿有點不高興,聲音也溫柔了下來,“前面就到家了,為何非要在街上?耿兒也不怕旁人聽了去?”
張耿抬頭看看,也是,前面拐個彎可不就是到家了嘛,“那我們趕緊走,回去讓京杭給你好好看看。”
那是一個很安靜但又不大的院落,有幾間的房子,還有一個不大的院子,已經到了春天,院子裡的花開了不少,簇擁著卻是喜人。
而客廳裡,蕭京杭一邊把脈,還一邊眉頭蹙了又展開,再蹙著,以前的把脈一會兒的功夫,這一次硬是把了快一炷香的時間。看得一邊張耿都著急,“到底如何?”
蕭京杭看看秋瀾又看看張耿,才說出自己的診斷,“是喜脈。只是……”
“我知道是喜脈。我是問秋瀾的身子可還好?”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對呀,你早就知道了?”蕭京杭很是吃驚的問向張耿,“難道是真的?”
“秋瀾是摩耶後人。能孕育子嗣有何吃驚的!”張耿倒是很不齒的將蕭京杭一軍,“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擔心……現在還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