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頓時泛起了陣陣緊張,仍是對他笑道:“亦嵐,你來了啊?”
亦嵐回過神來,“是,我帶你去個地方,有件事要和你說。”
沐言輕輕一點頭,低聲道:“好,其實今天我也有件事想找你說的……”說罷,便隨著亦嵐並排走出了庭院。
庭院之外,無數精美的亭臺樓閣在紛飛大雪中矗立著,空氣被雪一過濾更是清新無比。沐言偷偷扭頭看了一眼和他並排走著的亦嵐,卻發現亦嵐也正在看著他。於是臉一紅又收回目光再不敢抬頭。不知又走了多久,亦嵐才停了下來,對他輕輕道:“就是這兒了。”
沐言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只覺得這裡氣息不僅清新,且帶了幾縷沁人心脾的香氣。細細嗅來似是梅花香。他再抬頭一望,只一眼就已愣住。這是一片很大的梅林,滿樹白梅綻放,皚如雪,皎似月。白色的花瓣依偎著花蕊,細細的花蕊間零星點綴著白色。雪花似蹁躚的粉蝶般悄無聲息的飄落下來,遠遠望去,是一整片蒼茫素雅的白……這景色美得驚人,卻是那樣真實而自然。沐言見此不禁嘆道:“白梅?竟也能如此壯觀。”
亦嵐見他一張微怔感嘆的清秀面龐,更覺動人不可方物,在心中又是暗下了個決心,後對他道:“沐言,今日帶你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的。從前我對感情之事從無留意,想著日後也不過是聽從父皇之命,為著蟠雲江山穩固而與某位朝臣之女成婚。直至前些日子,我才想要真正遵從自己的心,不想任由安排。從前說過想要護你周全,完全是身為皇子想要護住屬下的心思,可近日才是……才是除你之外任何旁的事都再看不到,也顧不上了。我知曉你一向不願要高官厚祿,若我坐了皇帝御座你定會對我避之不及了。從前工於權謀,步步為營,一直只想遵從母妃遺命得到至上權勢。可近日才想,如果你能一直相伴左右,那權勢地位即便不要又當如何?”說到此處亦嵐微微一滯,繼而又恍然一笑道:“呵,以前還不自知,原來這感覺就是喜歡……從前讓你跟著我,是讓你做我貼身侍從,今日仍是希望你能答應跟著我,卻是想讓你……不知,你可願意?——”
沐言被他這一番言語說得呆怔了許久,心中有如被狠狠擊中,連神智都有些恍惚。他目中再也看不見什麼旁的事物,就唯見周圍潔白的白梅花瓣簌簌飄落在那人肩上,竟是更顯幽雅恬靜。沐言唇線只是緊緊抿著,半晌過後才開口喃喃道:“你剛剛說,相伴左右?……你的意思是,以後願意和我……”
亦嵐輕一點頭笑道:“是這個意思,你可願意……?”
“我願意。”亦嵐話音還未落,沐言已首先輕聲答道。不自覺的面上微紅,落在亦嵐眼中別是一番好景。“雖然我也無甚才能在朝堂上幫你什麼,但能與你站在一處,一直以來都是我最期望的。”
亦嵐聽此,心底又是一陣悸動,也再顧不上任何,直對著沐言唇瓣就果決吻了下去。最初時,沐言心中不禁驚詫,睫毛都止不住在顫抖,眼神也不住的四周環望怕有人看到這一幕,後來也漸漸顧不得那麼多了。亦嵐的唇柔嫩卻熾熱,沐言被他吻得不禁有些迷醉,也不再躲閃,笨拙地漸漸回應起來,二人唇齒相依。他的手臂也情不自禁的環上亦嵐的脖頸,再不想放開。
隔了好一會兒,感到沐言因那個吻有些呼吸急促,亦嵐才緩緩放開他,溫言道:“你不是也有事要和我說?”
沐言不禁啞然失笑,“我想和你說的事,剛剛已經被你搶先說完了。現在倒是瞭然了,為何上元節廟會上那大師會說我‘終生不曾娶妻納妾,姻緣卻伴了一世了’,倒也算是一種福分吧……”思忖了片刻又道:“不過,你可不可以再答應我一件事?”
亦嵐輕一點頭:“可以,什麼事?”
沐言淡淡一笑,一字一句認真道:“就是別因為我不顧如妃娘娘的遺命。雖說我不想在朝為官,但如妃娘娘希望你做皇帝。我如今既然已經答應了和你在一起,這些事就早已是考慮好了的,我自然是不能那麼自私讓你二者中擇其一的。你已籌劃了這麼多才能達到今天這一步,況且如今你做太子也已是眾望所歸,我不能讓你為我失了本心,更不可以做你的阻礙的。”
亦嵐聽此心中一熱,內心頓時百感交集,一時除了點頭道一聲“好”之外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將沐言一下打橫抱起摟在懷中,沐言還未反應過來,登時驚呼一聲。恰巧此時,亦嵐又在他額頭上留下一記淺吻。這麼親暱曖昧的動作不禁令沐言雙頰上又泛起了幾片紅暈,“亦嵐?快放我下來吧,別人會看到的……”
亦嵐倒是不甚在意,只朗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