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火急火燎,一個勁在原地打轉。原本要去祭壇的皇帝,居然也耽擱在此,等著看烏力罕的“好戲”。
等在一邊的万俟禾烈由宮人扶著坐在迴廊間的靠背欄檻上,聽著烏力罕上躥下跳的滑稽樣,心低默默地“笑”著。
昨兒晚上朱雲走的時候行動舉止都怪異非常,万俟禾烈就察覺了。遣了一個叫小福子的太監去宮門口打聽,才知道朱雲壓根沒有出宮,更別說回府邸了。早年,南宮淮就遣散了他所有的家人,哪還有地方可去?
思前想後,万俟禾烈只得到了一個答案。。。
“報!!!!”
万俟禾烈遣去的人急急忙忙地回來覆命了。他跪在地上,神情異常害怕:“稟。。。稟。。。”全身哆嗦的他,早就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清了。
烏力罕更加著急了,氣得大吼一聲,腳在地面上硬是跺出了一大片塵土:“快說!!!!”
“回。。。回。。。回可汗!養心齋裡,什麼人也沒有。。。他們,他們,全都跑了!!!”
烏力罕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來稟報的人:“你再說一遍,什麼跑了?什麼沒有了?”
那個來複命的人哪還有膽子再說一次呢!支支吾吾地跪在地上,頭直差要埋到地裡去了。
“可汗沒聽到麼?南宮淮他們跑了。。。南宮淮。。。跑了!”最後,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万俟禾烈,把烏力罕拉回到了現實。
万俟禾烈登基的那日,他記得最清楚的不是那些百官的朝拜,不是禮官的祝禱,更不是即位時應該有的喜悅。他只記得一個人的聲音,便是烏力罕。
那樣無助悽惶的聲音,竟然來自一個國家的君主。
那個人在整個皇宮裡大肆地發著脾氣,打罵著手下,完全不顧章法地橫衝直撞。甚至讓万俟禾烈不得不為他取消了當晚的設宴。
但是最後,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那個人站在晚風淒涼的夜裡,站在那個失了瘋的烏力罕身後。
烏力罕看到他,欣喜若狂,奔上去將那人抱在懷裡,竟然喜極而泣。
烏力罕叫著“景差!景差!景差!”
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
***
當天夜裡。
“小福子,去把燈再點幾盞。”
小福子聽到万俟禾烈的分咐,急忙去再叫人又添了幾盞燈。
小福子不明白,現在的這個皇上明明看不到東西,卻非要讓宮殿裡燈火通明,有時候都亮得有些駭人。正常人在那樣的光亮下,當真是要瞎掉了。
可万俟禾烈坐在勤政殿裡,面前是“成千上萬”的燭火,他卻完全視而不見。
燭火的熱度沸著屋子裡的空氣,給本就燥熱的屋內更是添了一把火氣。
小福子難受得要緊,悄悄地站在了屋外,吹吹涼風。
屋內,好似有一個聲音傳來,是万俟禾烈的聲音。小福子嚇得趕緊回到殿內,卻只來得及聽到最後的一句:
“他還回來麼?”
等到小福子想要去問那位主子到底要什麼時,万俟禾烈已經在龍椅上,沉沉地睡著了。
☆、第三十二章 國破之帝都篇(3)
作者有話要說: 前集提要:
烏力罕為報新仇舊恨使盡手段,万俟禾烈登基在即卻心事重重。
【3】
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當烏力罕說要去“參觀”景春的寒蟬宮時,景春只把它當笑話聽。可沒想到,這個烏力罕還真是說話算話。還沒等伊宮與南宮淮“完事”,烏力罕便拉著景春回了寒蟬宮。
寒蟬宮門外,除了有幾個燕趙國的侍衛外,就只站著年老的福伯。
遠遠地,福伯看到自家小公子,被一個燕趙國穿扮的男人拉著向寒蟬宮走來。那個男人面色帶怒,而景春則一臉的煩燥。
福伯料定是自家的小公子被人“欺負”,也不管侍衛的阻攔,便奔向景春,口中求饒道:“大人,我們家主子不懂事,衝撞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聽到福伯的聲音,景春心內慌張。正要上前,卻被烏力罕一把拉住:“景差,這個老頭是誰?”
聽到烏力罕的稱呼,福伯自然是一頭霧水。但他難得反應快,見到景春朝著他使臉色,便一聲不吭,乖乖地站在一邊。
景春有些尷尬地看著烏力罕,又看了一眼福伯:“他是我宮裡服侍的下人,可汗不必多慮。”
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