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口。”我想也沒想就就著碗喝了一口,一口下肚,才發現竟是甜得發膩的味道,和著嘴裡原本的苦味,說不出的詭異古怪。
我這次真的是眉毛鼻子都皺在一起了,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問,“不好喝嗎?” 我卻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半晌緩過神來,抓起一旁的清水就一灌到底,這才沒好氣地對他說,“你自己倒是試試看!”他在一旁笑得有些尷尬,我這才看清了他方才餵我喝的東西,竟然是一碗冰糖燕窩。能把冰糖燕窩做到這份上倒也不能不說是一種能耐,我有些挖苦的看他,“哪有燕窩放這麼多糖的,冰國的御廚難道就這點水平麼?”
“大人,這裡原是越彀皇宮,御廚自然用的是以前的宮人。”
他苦笑地看著我,又低聲道,“我怕您覺得藥苦,就讓他們在燕窩裡多放了一點糖。”
……
一時無語。
他……一向都是記得我怕苦的。
忽然想起前些年我發高燒時,他徹夜不休地在床邊照料我,一旦有藥端上來都先親自品嚐,然後耐心地哄我,一點也不苦,真的……
心裡有種酸酸的感覺。
往昔的許多時光就這樣浮上心頭,那些原本我已決意忘記的時光,無比清晰地浮現上來,我輕輕咬了下唇,想到眼前的境地,心中只覺無限淒涼。
懷砂,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忠誠過,又何必如此細心待我?
“白泠不勞司徒公子操心。”定了定神,我冷冷地說。
他的眼裡不知掠過什麼樣的神色,最終卻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他說,“大人,事已至此,我的確是在自討苦吃…… ”
他這句話說得很低沉,似乎還有一絲哀怨的味道,我疑心是自己聽錯了,然而,當他動手收拾碗碟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凜。
“懷砂,那碗冰糖燕窩不是什麼御廚做的,是你親手為我做的,是不是?!”
我急切的喊了出來,然後就看見他收拾東西的手微微頓住了,那雙深如夜海的眼眸在我身上一掃而過,居然又淡淡笑了,“大人,事到如今,您到底想證明什麼?”
我呆呆地望著他俊美到邪異的的笑容,望著他轉身走出去,忽然,就有了想要大笑的衝動……
是他,不會錯。這碗燕窩不但冰糖放得多了,火候和配料也不對,嘉侑把我安頓在宮中的期間,我經常吃由越彀御廚製作的燕窩,絕對不是這個味道,絕對。
哈……懷砂。原來,你竟真的是關心我的。忽然間,我竟又想大笑了,懷砂,原來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並非全部出自虛情假意,原來……你亦非太上忘情。
可是,司徒懷砂,你知道嗎?這種不該有的情感,往往會成為一個人的弱點呢……
閒來無事的時候,我便坐在廊下看瑤草。
那優美的碧草在初秋的雨中沾上瑩潤的清光,青青碧碧的,可愛得緊。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嘉侑那孩子為什麼總喜歡望著殿前的瑤草發呆,可是現在我明白了,瑤草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植物,幾乎四季青碧,不受風雨的侵襲……嘉侑,其實你是希望這王朝能夠像瑤草一樣的吧!
“在看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接著一雙有力的手臂攬住了我,把我帶入一具堅硬的懷抱。我微微掙了掙,他不肯放手,我也就由著他去。
龍觴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檀木書香,想必,剛剛從御書房過來。
我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儘量放鬆自己的身體任由他抱著。他把頭埋在我的肩頸處,輕輕地、輾轉地吻我。“最近怎麼這麼乖?不反抗我了麼?”他有些含混不清地說著,我懶得理他,在心裡淒涼地笑了一下。這些日子,我已經想開了很多。那句“我只把你當作戰俘”讓我看透了一切,比起龍觴來我太幼稚了,在他的心裡我只不過是個漂亮的玩偶,閒暇時用來排遣寂寞的工具,可憐我還曾天真地以為他愛我,其實,早在四年前那些刺客出現在邊境上時,我就該明白的。
他亦不過是在自言自語,並不需要我的回答,那雙歷經無數戰爭的手在我身上游移著,漸漸地挑開我的衣帶,探了進去。他的手指修長,然而卻因為長年的戎馬生涯顯得有些粗糙,隨著衣襟被他挑開,我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他立刻就感覺到了,停下來,問,“怎麼了?”
“……不要在這裡。”我有些難堪地別過頭去,低聲地答。並不是想求他的,可是那些話就這樣很自然地說了出來,他察覺到我的抗拒,輕輕冷笑了一下,說,“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