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到時候有人問,你也不用點頭搖頭,就杵在那就行了,聽到了沒?”
紀瑾瑜縮在被子裡,勉強點了點頭。
沈淵剛說完話,就有丫鬟來敲門問話。
沈淵瞥了紀瑾瑜一眼作為警告,然後把自己衣服扯掉,又披在身上坐了起來說了句:“進來伺候”。
那丫鬟應了一聲就推門而入,端著水盆沾溼了絹子給沈淵擦臉,到了紀瑾瑜的時候,她剛把紀瑾瑜扶了起來,沈淵就攔下來了。
“我來就行了,你出去吧。”
“是,大少爺。”那丫鬟偷偷瞧了一眼“昏昏沈沈”似乎還沒睡醒的紀瑾瑜,就退了下去──紀瑾瑜脖子上的紅印自然是都看見了的。
沈淵挑眉,猜到這丫鬟不單單是來伺候的,定又是他爹孃弄來檢視的眼線。他順便瞅了一眼還不敢動的紀瑾瑜,笑著跟他說了句不錯。倒是給紀瑾瑜嚇了一跳。
兩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去前廳裡給沈家人拜安了。
紀瑾瑜要見的人不算多,只有沈淵的爹孃和他的妻妾,看了一圈才知道自己這個頂著名頭的災星也算是個妻子,可惜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跪著給早茶的時候,沈淵爹孃看著紀瑾瑜脖子上的那星星點點倒是挺滿意,其他妻室看著倒是沒說什麼,只有柳玉兒在那邊小聲跟沈淵笑。
沈淵象徵性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剛回到新房,沈淵那幾個妻妾就全跟過來了。
柳玉兒跟在最後,瞧著她幾個好姐姐要怎麼教這個為人妻子的男人“禮儀”。
“紀瑾瑜是吧,這名字倒是不怎麼順耳的。”為首的是沈淵的正妻,看著紀瑾瑜就突然來了一句,“我呢,是正妻,楚月蓮,我的這兩位妹妹呢,皆是平妻,而你呢,是災星──嗯……算是個男妻,自然地位就是要低了些,平日見了是要叫姐姐的。”
這時柳玉兒突然笑道:“好姐姐,你忘了,他是個啞巴,叫不了的。”
另外的女人們也跟著笑了,楚月蓮接著說道:“你雖然是個啞巴,不過禮儀也還是要有的,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我這另三位妹妹呢,都是做妾的,你雖算做妻,不過還是要尊我這三位妹妹為姐姐,你雖不會說話,可禮儀確是要在心裡清楚的,聽懂了沒?”
紀瑾瑜點了點頭,卻把目光撇向了一邊。
這下子可好,那群女人立刻生氣了,邊上的人也開始跟著嚷嚷,說紀瑾瑜是瞧不起她們姐妹,說著,就要家丁過來掌嘴了。
沈淵正是在這時出現的,只看了一眼,便問,“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呢?”
一群女人立刻乖得像貓一樣圍了上去,柳玉兒說道:“相公,月蓮姐姐正在教瑾瑜禮儀呢,可紀瑾瑜他瞧不起我們,姐姐說要掌嘴的~”
楚月蓮瞪了柳玉兒一眼,便要解釋。
沈淵笑了一下,捏了捏柳玉兒的臉,說:“你呀,就是喜歡挑起事端”。接著又轉頭看紀瑾瑜,道:“既然過了門,是要教些禮儀的,若是他瞧不起我的妻妾──掌嘴也是應該的。”
說罷,笑了一聲便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
沈淵剛一走,得了準可的女人們立刻換了臉色,家丁直接挽起袖子就狠狠地打了紀瑾瑜的臉。
“啪!”聲音大得嚇人,紀瑾瑜只覺得頭暈目眩,便倒在了地上。
那家丁興許是為了在主子面前示好,竟直接把紀瑾瑜拉起來力道不減又是兩巴掌,直打的紀瑾瑜吐了口血出來。
柳月兒這才叫了聲停,跑去楚月蓮身邊挽著胳膊道:“姐姐好了~你看他那個樣子可別打死了~您用不著跟他生氣,您說是吧?”
楚月蓮倒是吃這套,擺了擺手叫停,說道:“好妹妹你就是心軟。”便頭也不回的領著一幫人走了。
紀瑾瑜摸著已經腫起來的臉頰,看到他們完全消失在了視線裡,才顫顫巍巍的走回了屋子裡。
他不知道為什麼女人們要打他──他什麼也沒做──只覺得人心可怕極了,他什麼也不知道,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能否活到二十五歲然後被送出府。
──雖然他也曉得男妻即使到了二十五歲被送走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好心的還可能給幾兩銀子,讓人遠走他鄉也好討個生活。不好的,出了門就可能被活活打死,再也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
可好歹,好歹是能出去的吧……
還有那日提到的紀國舅……自己那是太小雖記不清楚,但爹孃的名號卻還是記得的……若真是他爹孃的話……只盼著有一日能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