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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去鐵鏈只是讓蘇睿雲不至於不舒服,卻是於事無補。如果只是肩骨洞穿或許還可復原,但他筋脈已經壞掉,即使還有內力,武功也只有原先的一半了。而且雙肩上留下兩個大洞,血流雖然止住,但因為忘憂草的緣故,蘇睿雲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竟然大病了一場。遵照鄭大夫的囑咐,懷孕時不可用烈性的藥物,因此只給他喝了薑湯,這一場病好得極慢。等他能下地時,已經是秋末了。
蘇睿雲的肚子已經大到了不能掩飾的地步,何與飛發現自己的擔憂與日俱增,擔憂蘇睿雲抱著枕頭不穩會不會掉下來砸傷自己,擔憂蘇睿雲會不會走路不穩摔倒在地,而最讓他擔憂的,卻是蘇睿雲有可能恢復記憶。
每一次何與飛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發現蘇睿雲還在他身邊,他才安心一些。他也知道,如果蘇睿雲不繼續吃藥,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極大,他也面臨著失去蘇睿雲的可能。
即使會失去,也還是要面對。怎忍心下手再讓他把自己的身體弄得破敗?
睿雲……睿雲……
何與飛看著身邊睡著的戀人,為他撫了撫鬢髮,心裡宛如刀割似的疼痛。他不止一次地夢到蘇睿雲恢復記憶,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然後決絕地往萬丈懸崖中跳下。
他知道他會這樣做的。
蘇睿雲堂堂一教之主,為他委曲求全已經十分難得,何況他竟然將他的犧牲付出不放在眼裡,反而狠狠傷害,又滅了他全教,以他對蘇睿雲的瞭解,蘇睿雲一定會自盡。
何與飛感到自己身上盡是冷汗。他越來越愛蘇睿雲,對這即將到來的這天就越來越恐懼。
何與飛慢慢俯身,在蘇睿雲唇邊輕輕一吻,一滴水珠輕輕落下,蘇睿雲長睫微微一顫,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地道:“與飛,你不睡嗎?”
他一醒過來,俊容上盡是嬌憨之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何與飛卻熟視無睹,微微笑了起來:“我心裡想你,睡不著。”
蘇睿雲“喔”了一聲,似乎不敢逼視何與飛的容顏,他斂了長睫。睡醒後的汗熱讓他有些不適,他探手入衣襟,伸手在胸口處抓了抓。
何與飛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的動作,道:“你怎麼了?”
蘇睿雲道:“癢……”
“哪裡癢,我幫你撓。”何與飛擔心他下手不知輕重,弄傷了自己,連忙說道。
蘇睿雲解開了長衣,露出自己的胸口,仍然伸手在乳尖上抓了抓,道:“這裡……”原來他懷孕在身,又到了臨產期,胸肌處雖然看不出什麼異狀,但是卻是麻癢難當。
何與飛看到他對自己的動作造成的魅惑力毫無所覺,又不敢對蘇睿雲怎樣,只覺得熱血上湧,鼻血都快流了出來。
向來優雅的何與飛發現自己居然如此失態,連忙用長衣裹住蘇睿雲的身軀,更近地靠近蘇睿雲,幾乎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而正面相擁,正碰觸到蘇睿雲已經隆起得很大的小腹,何與飛心旌盪漾,一時情不自禁,攬住他就是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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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與蘇睿雲肌膚相親之後,何與飛一直就沒有再與人發生過關係。他每天與蘇睿雲耳鬢廝磨,卻是能看不能吃,晚上衝冷水。這次本來也可剋制,但何與飛看到蘇睿雲無意識地在他彷彿珊瑚珠般紅豔的突起上揉捏,何與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自己的唇封住了蘇睿雲的。
正當他沈迷於索取蘇睿雲口中的每一寸地方時,蘇睿雲“嗚嗚”地,睜大了眼睛看他。何與飛面對他稚氣的表情,有些尷尬,道:“云云,閉上眼睛。”
“與飛,你是不是要抱抱?”
何與飛看到他痴痴的眼睛,幾乎是立刻想到蘇睿雲剛開始瘋掉時自己不相信他而懲罰式的虐愛。何與飛心裡一疼,低低說道:“云云是不是不想讓我抱抱?”
“想親親……可是抱抱好痛……”
何與飛張了張口,卻是沒說出一個字來。他們之間的性愛,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憐惜,而一直都是殘暴的慾望發洩。
“云云,你知道麼?其實擁抱可以不痛的……”何與飛吻了吻他的臉頰,心裡有點酸苦,又有一種悽楚的絕望。
他的睿雲,直到瘋掉了還不知道性愛不只是痛楚而已。
何與飛慢慢解開了包裹蘇睿雲身體的長衣,緩緩地吻在戀人身體的敏感處,如果有人看到這位天羽門心計叵測,智計百出的尊上在與一個白痴性愛之時居然是這種朝聖的態度,或許誰都不會相信。
蘇睿雲被他輕輕咬住乳尖吸吮,漸漸臉上潮紅一片,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