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呢,你可以跟道爺進去,我單獨給你講,不過得再付進門的銀子五兩;要是就在這兒說,不忌諱旁人的話呢,銀子就不交了,道爺這就跟你講。小子選哪個?”
以文謹的財力,那是一兩也拿不出來,再去麻煩柳焉由又實在抹不開這個面子。他沉吟片刻,點點頭道:“就在這裡吧。”
商時春的笑容忽然多了那麼點掩蓋不了的淫|邪的味道:“小子你可想好了?”
文謹目前已無退路,也容不得多想,只得道:“想好了。”
“古有分桃斷袖之說,小子聽過吧?”商時春狀似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後,繼而露出猥|瑣的笑容來:“你跟那老愛罵罵咧咧的小子在道爺跟前來那麼一次,道爺就告訴你想知道的,怎麼樣?”說著,他眼風又颳了刮雲少康。
此言一出,雲少康的老臉都忍不住有點發燒。他斜眼瞅了瞅文謹,暗自定住了心神,悄悄嚥了口唾沫。
文謹在山上待的年歲久,對這類事情的反應也比較遲鈍。他不是沒聽過斷袖的說法,但是斷袖到底是怎麼個斷法,以他微薄的人生閱歷來說,那是絕對搞不清楚的。他站在那兒冥思苦想半天,也沒弄明白商時春說的“來那麼一次”到底是要做什麼。
商時春等了半天,也沒等出個答案來。而階下文謹一臉困惑的表情,明明是沒懂自己的意思。
他本來就是個葷素不忌的主兒,自然也不吝嗇出言點醒這純情的小道士:
“你跟那小子親熱一場給道爺看看,聽懂沒?”
商時春已經說得如此通俗易懂,文謹沒有再不明白的道理。霎時他的心跳的厲害,眼睛眨巴個不停,渾身的血都往不可遏止地往臉上湧來,說出的話更是完全語無倫次了:
“我、我……你、你你……他……”
柳焉由作為個局外人,開啟摺扇故作風雅地扇了扇風,嘴角的笑容染了點看好戲的意思。
文謹心亂如麻。
他不是不敢,是不能。
他自問也不是黃花大閨女,雖然他不太清楚兩個男人怎麼親熱,但是為了達成恩師的遺願,也不是舍不了自己的這點尊嚴。可是如果真的有了這種事情,不說以後再與雲少康怎麼相處,最重要的是,他將再也回不了師門了。
棲靈山的法度裡面,淫邪之罪,罰七十脊杖,逐出門牆,永不得回。
然而,他若是不照做,便也得不到那位方前輩的訊息。也許以後花個一年半載,四處走訪,能夠得到點蛛絲馬跡。可天下這麼大,要尋一個在幾十年前就銷聲匿跡的人,憑他一己之力,不知還要走多少地方,花多少年的時間——或許等到恩師跟方前輩都化為了枯骨,他依然還沒有找到線索。那捲遺物,也再交不出去了。
師父養他教他十九年,他始終不能回報什麼。託他辦的最後一件事,他不想就這麼耽誤了。
想到這裡,他的手在袖子裡面握了握拳,上前一步道:“我……”
“不行。”
雲少康憊懶的聲音響起來:“道爺好興致,就怕恩公細皮嫩肉受不起。”
商時春怔了一瞬,隨即輕飄飄地說:“那個不打緊,你小子在下面不就結了?”
“嘿嘿,雖然小的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無奈恩公不懂這事。萬一弄的不好,小的忍忍也就過去了,道爺不能盡興才委屈不是?”
雲少康揪住了商時春眯縫眼裡閃過的遲疑,乘勝追擊道:
“恩公的事就是我的事,恩公正反是不能讓道爺滿意了,不如換我跟道爺談談,怎麼樣?”
“你代替他完成道爺的吩咐?”
“沒錯,”雲少康遠遠丟擲五兩銀子扔到道童的托盤裡:“進門的銀子在此,咱們這就走吧?”
“走吧。”
商時春跟雲少康一前一後,消失在了大殿一側的偏門處。
出了偏門,雲少康跟著商時春走進一邊的配殿裡。
配殿里布置著桌椅床褥,書架櫥櫃,種種傢俱一應俱全,儼然是間臥房。
商時春在書桌前坐下,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圓凳:“坐吧。小子叫啥啊?”
“我叫雲少康。”他笑得淡然:“道爺想讓小的做什麼?”
“你小子明明看上了那小道士,對不對?”商時春一雙眼睛雖小,卻是將前後兩人的反應看得極清楚。
“分桃斷袖,對於道爺這種世外高人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小的這種賤民,可是不能信口開河的。”雲少康言辭推脫,神情卻變都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