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歡,惜悅還有阿翰,寸步不離的照顧著銘秋,喂水,喂藥,揉腹,順氣,前前後後的好不周到。宋怡和傅臨也很擔心銘秋,不過他們擔憂的不是現在的銘秋而是幾個月後的他。只是生病跟胎動,銘秋就已經如此不堪重負了,若真到了生產時,那幾日撕心裂肺的痛,銘秋究竟能否承受?
19、產前 。。。
關於秋兒生產時經歷的那些痛苦,宋怡從來沒跟孩子們詳細的說過,這是秋兒的意思。秋兒不想讓孩子們知道他幾乎是用生命才換來了他們,這樣的事實會給孩子們帶來不必要的負擔,秋兒不希望那樣。可看現在銘秋這樣子,宋怡實在放心不下。
宋怡回到屋子裡,再次翻開那本記錄著男人生子的書,上面寫著可以緩解痛楚,可緩解到什麼程度,是不是一定會緩解,都沒有確定的答案。宋怡越發的坐立不安,傅臨也跟著惴惴的。一連幾天,看著銘秋那痛不欲生的模樣,宋怡終於下定決心,把事情跟惜歡,惜悅還有阿翰說清楚。
當宋怡說完,惜悅早已經哭成了淚人,阿翰跟惜歡的臉色已經能媲美那上千年的雪山。“歡兒,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要想些其他的法子或是準備得更充分一些呢?”宋怡皺著眉道。
惜歡只是失神的搖著頭,說:“十天?怎麼會那麼長,我不記得爹爹生悅兒用了十天。我只記得大約兩天的樣子!我不知道之前爹爹痛了那麼久!”
“見紅之前,只有我陪著他。其實我也只不過陪過他一次罷了!”講到這裡宋怡的心又痛了。
在一片悽風殘雨之下,阿翰表面上默不作聲,手心卻也攥出了汗來。有時在銘秋跟他亂髮脾氣的時候,阿翰心裡也這樣抱怨過,讓銘秋多吃些苦頭吧,好讓他體會一下人世的辛苦。不過那只是想想而已,如果外公說的是真的,想著銘秋要經歷的那些……阿翰平白的覺得心口有些痛。
又兩個月後,阿翰才真正體會到外公所言非虛,銘秋果然被肚子裡的孩子折騰得死去活來,而真正讓他害怕的是,這還沒到生產的時候。將近有九個月身孕的銘秋,肚子上如同蓋了一口大大的鍋,身子沉得連走個路都會氣喘,夜裡更是不得安眠,總是起夜不說,如果孩子鬧起來,每次都讓銘秋痛得大汗淋漓。
有一次阿翰實在是累了,沒及時給銘秋更換被汗水打溼的衣服,結果第二天銘秋就發燒了。酸沉的身子伴上週身的疼痛,讓銘秋痛嚎到暈過去。那次病好之後,銘秋明顯瘦了一圈,而他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一圈。從那以後,在阿翰看來,銘秋就像是被霜打蔫的茄子,別說發脾氣了,連說話都變少了。
早春三月正是農忙的時候,阿翰已經把院子裡的地整理了出來,準備種些瓜果蔬菜。播種的時節是萬萬不能耽擱的,可銘秋現在連路自己都走不了,阿翰實在走不開。想來想去,阿翰便搬了個軟榻在門邊,只要銘秋一呼喚,他就馬上放下鋤頭趕到銘秋身邊來。
阿翰這怪異的舉動讓銘秋萬分疑惑,難道種地真有那麼重要麼?什麼農時不農時的,差幾天就真的不行麼?他之所以答應阿翰這怪異的提議,只是因為早春的空氣跟風景他實在是喜歡,躺在門邊,可以看湛到藍的天空,抽芽的古木,還有嘰嘰喳喳的鳥兒們。
銘秋窩在軟榻上,陽光暖洋洋的曬進來,讓他睡意頗濃。而他腹中這個不肖子就是見不得他有一刻的自在,又不留情情面的踢打起來。九個月孩子踢打跟六個月的時候真不可同日而語。在六個月的時候,每當孩子踢他的時候,銘秋就想掐死這逆子。可到了現在,他只能痛苦的祈求腹中的小祖宗暫時放過他。
“阿翰,疼……”銘秋叫著。
聽到呼喚,阿翰立馬放下手裡的活,擦了擦沾滿泥土的手,三步並兩步的跑到銘秋身邊。阿翰蹲下來,把手伸進銘秋的被子裡,撩開他的中衣,輕輕的在他腹上一圈圈的扶揉著,隨即又把頭輕輕的貼到了銘秋的肚子上。輕聲道:“別鬧了……別鬧了……你折騰你爹還不夠麼?乖……乖……”
銘秋按著惜歡教過他的法子慢慢的深呼吸,而孩子在阿翰的安撫下也漸漸平靜。“你過來!”銘秋那命令的口吻裡不知不覺就多了些許撒嬌的味道。
阿翰笑著站起來,繞到銘秋身後,擁住他,手依舊在他的大腹上溫柔的逡巡。銘秋靠在阿翰的胸前,舒服的閉上眼睛,跟他那些無數質地高階,柔軟無比的靠墊相比,還是阿翰的胸膛最是舒服。
“陛下,一會兒我們塗點藥吧,不然又會難受了?”
提到難受,銘秋立馬臊紅了臉,他從小到大從都沒這麼尷尬過。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