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先生,冒昧的請你來,實在是唐突了,主要還是關於我夫子的事情。”男人便說著,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你不是……”他不是縉王,這一事實倒是推翻了鍾簷所有的猜測,“難道你是……”想到這裡,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對面的男人卻溫和笑道,“是,我是那個被廢的太子,懷昭。”得到證實,鍾簷面上變了變,只聽李昶繼續說,“其實,我請你來,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白衫的皇子朝著鍾簷行了個禮,鍾簷惶恐。
“殿下言重了。”
“夫子當年也是為我所累,你是夫子在世唯一的親人,受這一拜也是應該的。”
李昶回頭將案桌上的書抽出來,展開,竟是半卷未完成的史志,“夫子在世的時候,一直在編纂這一部書,如果這部史,能夠完成,必定是曠世鉅作,可惜……但是我知道夫子臨死前都沒有放棄編纂,你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想必知道遺落的幾卷在哪裡。”
鍾簷仔細的想了想,他昨日待在書樓裡,確實也見過類似的卷宗,只是實在太亂,很難理出頭緒,說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時間。”
李昶大喜,“那麼就有勞小先生了。”
“我才學淺薄,可否借殿下的前半部卷宗一用?”鍾簷又問道。
“當然可以,書桌上的手抄本,先生自取便可。”
鍾簷抱著書,原路返回,終於走出了宮門,他吁了一口氣,翻出書,低頭看了一眼,總覺得熟悉,於是又看了一眼,許久,他才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是內容,而是字跡。
他忍不住翻了翻這本手抄本的時間,是不久之前抄錄的,距離不過半年。
他覺得他的心跳漏了半拍,可是怎麼可能呢,他當年明明親眼看著她被狼群撕碎的殘肢的。
微風習習,又翻了幾頁過去,書寫在上面的字跡,到“捺”的地方總是不自覺微微往上翹,就像少女抿著嘴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