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兒媳婦,門第,容貌都不重要,只要那個人,能夠心甘情願的一輩子陪著你,娘便許了。”
後來他娶了蔣氏,可是那人不是甘心的人,後來的定的那幾房親也通通不是,到了此刻,白髮齊眉這幾個字,才重新湧上心頭。那個姑娘軟軟糯糥說,我想要一個家,柴米油鹽的家。
這樣的白首齊眉,似是他一直想要的,又好像不是。
申屠衍放在把手上的手突兀垂下,什麼也沒說,突自進了屋。
風沿著屋簷又吹了一夜,申屠衍又夢見那口巨大的棺材。
這一次,他卻沒有躺在裡面,風穿過他的胸膛,他不過是天地之間的一抹幽魂,他在這一片荒原上挖著一個又一個的深穴,等到挖完了才發現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任何東西都能貫穿他的身體,他根本就搬不起任何一具屍首,也無法埋葬任何一個士兵。
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末了,連一處墳穴也無法給自己計程車兵。
他的眼裡滿是迷惘,在天地之間走了許久,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問他,“你要去哪裡?”
“去江南。”
“為什麼?”
去江南做什麼呢?他想了許久,也沒有想起要去哪裡做什麼。
第二天早上,她們終於上了路,原本胡家那婆娘和么子也哭哭啼啼要跟著過來,終於甩了他們,一回頭,卻從馬車的後面鑽出一個腦袋了。
秦了了捏著衣角期期艾艾,可是出了雲宣城已經幾個時辰了,再讓姑娘會去顯然不合適,只好帶著她。
秦了了原本低著頭忽然綻開了笑顏,“嗯,我一定不會叨擾到大家的。”
馬車粼粼,不日就進了兗州城。鍾簷跟著胡家主事一安頓下來就打點了一番,他原本做不來這些,可是亂世求生,撞得頭破血流了也便自然懂得這些了。
等疏通了關係,到了傍晚時分,他們才被允許探了監,穿過悠長的走道,便聽到那骰子在碗中打轉的聲音和吆喝聲。
走進了,才發現牢門大敞著,幾個獄卒撂著袖,腳踩在長凳上,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