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聽起來太正兒八經了。”
柳琉正給盧友章擦身子,小二就送來了衣服。柳琉把衣服搭在屏風上,又催促小二去拎桶熱水上來。等第三桶水灌進木桶,柳琉也不再忍了。他“撲通”一聲就跳進水桶裡,濺起的水花直接撲到了盧友章的臉上。
盧友章的臉又沉了下來,他真想撲向去給這個混球一拳。
“我快凍死了。”柳琉一進水桶就把自己浸沒在了水裡。兩個人擠在一個木桶裡,明顯感覺到這個木桶實在太小了。柳琉在熱水裡憋了一口氣,過了好一陣才把腦袋露出來。這期間,盧友章一直哀怨地瞪著他。
“怎麼了?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了。”
盧友章看著柳琉紅潤的小臉,帶水的薄唇,白皙的胸脯,總覺得怪怪的。他別過頭:“你撞到我傷口了。”
柳琉一愣:“我倒忘了還有這一茬。”
於是乎,兩人匆匆泡了個澡,到午時柳琉帶著盧友章下樓吃了頓飽飯,便把酒樓的帳給結了。出了這家叫做“寶福樓”的酒樓,柳琉就把空空如也的錢包扔在了酒樓門口。
盧友章無言地看著柳琉囂張地從自己面前走過,心裡不得不感嘆這人的張狂啊。
“這寶福樓太坑了。”
盧友章不緊不慢地跟在柳琉身後,他身上穿著小二買了的衣服,雖非上等的質料但也並不粗糙,也合了柳琉扔給小二的那點銀子。自他洗完澡,穿了這身衣服,這人往哪站都是一派濁世佳公子的模樣,甚至讓柳琉生出了一種“此君不好惹”的異樣感覺。這也讓柳琉更加確信自己撿了個小公子。
這事實在麻煩。
想想盧友章之前欲言又止的話,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回頭看了眼盧友章,那傢伙完全沒有做小廝的自覺。
柳琉嘆了口氣,指望著早早將這個禍害送出去。等柳琉和盧友章走出好一段路,寶福樓對面的一家藥材鋪才走出兩個人。其中一個文弱氣質的人撿起被柳琉扔在地上的錢袋,送到身後的錦服男子跟前。男子微不可查地皺起眉頭:“這人真是……誰不好偷,偏偏要偷我的錢。”
“老爺,要不要我去把人抓來。”
趙湘舒搖搖頭:“真是會往刀尖子上撞,我還正愁找不著人不好交代。”他瞥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想了一會兒。“這麼看來是去武當山了。你先去準備一下,順藤摸瓜把武當山裡的那個人也給找出來,省得夜長夢多。”
“那老爺您的安全?”
趙湘舒嘆了口氣:“我雖然只是個文官,但是武功底子還是有的。老三你不在我身邊待著也有一段時間了,是不知道我這幾年吃的苦啊。你也別管我了,只要記得這次的任務。一定要把二皇子拉下馬了。”
老三點頭,領命而去。趙湘舒便順著柳琉二人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沒多久他就追上了那兩個傢伙。不是他腳程有多快,而是柳琉正給盧友章包紮腿上的傷。在酒樓的時候,柳琉只是粗粗給盧友章包紮了一下,在傷口上灑了點自己平時難得用上的金瘡藥,就完事了。剛就因為柳琉急著要把人轉手出去,拉著盧友章走得太快,硬是讓人家把傷口給迸裂了。
“你這小子實在是太矜貴了。”
盧友章是忍著,沒說話。他也一心想早點到武當山。
一邊碎碎唸的柳琉看著盧友章咬著牙,憋著一張蒼白的小臉,那褲腿上還隱約滲出絲絲的鮮紅,他就忍不住稍稍心疼了下。他彎腰把人抱到樹底下,脫了盧友章的鞋子,就把褲腿往上撩。布料的牽扯帶動了傷口,盧友章倒抽了一口冷氣,一雙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柳琉。他實在是覺得搞不懂這個人。
柳琉拉下已經浸染了鮮血的白布,看著那慘不忍睹的傷口。“你不會說一句痛麼?”
盧友章看著柳琉抿著的紅豔薄唇,不覺嘟起了嘴。
“這點只是小傷,可以忍著。”
柳琉哭笑不得地看著義正言辭卻又一副幼稚模樣的盧友章:“一個小孩子裝得大人口氣,真是要消掉大牙了。說痛是小孩子的專利。”
盧友章把眼睛一橫,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柳琉一樂,把盧友章抱在懷裡。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這麼抱著你。明明你長得也不可愛,也已經這麼大了,我就是覺得……這麼抱著你很舒服啊。”他的手在盧友章的發頂摸了摸,帶著點憐惜,“我還真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子嘴硬的人。”
“我也沒有遇見過你這樣子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