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聚齊藥材配成解藥才能一舉根除。”殷洛看著他,還想問點什麼,卻猶豫著沒開口。
阿九還是低著頭,沒有看見殷洛欲言又止的表情,一下一下地摸著兔子耳朵。沒了毛的兔子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那就好,藥我可以自己去找,不煩谷主費心了。”說罷抬起頭,又對著殷洛笑了笑,“殷谷主果然名不虛傳,才兩天就能找到解毒之法。”他看著殷洛,睫毛的下的眼睛炯炯有神,又帶著些犀利,“殷谷主還有話要說?”
“給你下毒的是誰?”還是問出了口。
阿九隻看了殷洛一眼便又低下頭把玩懷中的兔子,語氣依然輕鬆平淡:“我不知道。殷谷主莫不是犯了醫癮,覺得棋逢對手,想去找研製出這毒的人切磋毒術?”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這手法這毒性,有點像……像家師罷了。”殷洛直覺他沒說實話,卻也不想再計較。
“哦?那你覺得是不是喬谷主呢?”阿九看上去饒有興致。
“雖然像,但我知道不是家師。”殷洛起身準備離開,還沒走出房門,聽見身後阿九喊道:“殷谷主,你的兔子不要啦?”
“先留你房裡吧,暫時不用它。”殷洛沒有回頭,揮了揮手走出房門。
阿九凝視著懷裡睡著兔子,半晌,才扯出一個笑容,輕輕地拍著兔子的背,對著空空的帳頂,笑得輕而詭異:“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第二天天還沒亮,殷洛已經換好一身白衣,臉上黑紗依舊。他一手提著裝著祭品香燭的籃子,一手拿著幾幅畫軸,出了院門朝後山走去。
在殷洛走進後山沒多久,楚暮白他們到了無憂谷進口。他站在谷口,下馬把韁繩遞給楚修,自己走了進去。無憂谷的入口處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這些石頭看似雜亂無章,像個亂石堆,但楚暮白知道里面大有文章,不能輕易觸碰。
這是一個石陣,根據奇門遁甲之術排列,在石陣開啟的時候,若不懂陣法之人誤闖石陣,除非佈陣之人刻意開啟生門放之,不然只能困死在裡面。而且,無憂谷有個特別的規矩,就是每任谷主更替之時,石陣就會開啟,外界無法進入。待石陣關閉,便是下一任無憂谷主上任。
楚暮白小心地穿過石陣向谷內走去,看見一個院落。院子的外牆只有約四尺來高,門上有個匾額,題有“春苑”二字,筆法蒼勁有力,字型大氣,若游龍驚鴻,入木三分。匾額看上去有點陳舊,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大門敞開著,無人把守。進去之後,入眼的是前廳和兩邊的花廊。穿過前廳,是後院的天井,七八間依次排列的房間。左右各兩間,中間三間大屋子,邊上有一間小屋子。小屋的邊上有一道門,穿門而過,入眼便是一個大池塘,裡面種著半頃荷花,岸邊立有一片的小假山和幾顆垂柳,整個院落玲瓏而別緻。
正當楚暮白欣賞著春苑小池的景緻之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一聽便知此人不會武功。“你是誰?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進來了?”說話的是連初。
“在下姓楚,名暮白,特來次求見殷谷主。”楚暮白轉過身,向著來人微微一頷首,“沒支會一聲便闖進貴院,真是十分抱歉。但在下進門之時並未看到有人影,貿然大聲說話,怕有打擾。”
楚暮白說的十分誠懇,連初見他的態度溫文有禮,人又長的玉樹臨風,氣質高華,呼吸吐納有力,看來內功不弱,不知是哪門哪派的高徒。後來又一聽春苑前廳居然沒有人,也不知秋月這丫頭又跑哪兒野去了,便對著楚暮白一揖,道:“原來是這樣,那應是我們失禮在前了,怠慢了楚公子,還望公子海涵。不知公子來找殷谷主是為何事?”這位楚公子看似不像個有病有傷之人。
“家母久病在床,更別說長途跋涉到此地。之前看便了江南的大夫也於事無補,所以在下特來,是想請請殷谷主屈尊前往我楚家一趟,替家母治病。”楚暮白一邊說,一邊也暗暗打量著連初,心想不知這人和殷洛有何關係,要是交情匪淺,先說動了他,那後面會好辦一些。
連初心想,哎,江南好地方啊,風光好,人也美,還有數不盡的小吃,笙叔也每次都說有生之年不去一回江南那真是枉做人。殷洛的身體這兩年自己調養的也不錯了,毒發的次數也少了許多……連初心裡早就饒了好幾圈,不過臉上並不顯山露水,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這,還是要等殷洛回來,楚公子親自去向他說吧。不過殷洛向來不接受出谷問診的。”
楚暮白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連初的眼睛那滴溜溜的轉,他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他。又聽他直呼殷洛姓名,知其關係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