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嚇傻了,被我砍下一條腿了才知道叫。哼,沒用的廢物,又醜又笨,真奇怪我那時怎麼會被這樣的人欺負。”
思琪想了想,竟咯咯笑了起來,“後來,我一不做二不休,不辭辛勞地送那家婆娘一起去地府跟她相公女兒團聚了。那時候我就發誓,從今往後,誰要是再敢欺負我們姐妹,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她莞爾一笑,詭異而妖豔,終於把視線轉會一臉絕望的蔡濤身上,嫣然道:“記不記得暖玉是怎麼死的?不記得?沒關係,我幫你想起來。”說完,手中短劍往下插了半寸……
血腥味,越來越濃,越來越重……
殷洛擰緊著眉,聲帶與喉管都受傷,竭力屏著氣息減少呼吸的次數和深度。儘管如此,一呼一吸間都帶起一陣生肉扯裂般的疼痛,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上更是沒有生氣的蒼白。楚暮白抱著殷洛橫身一掠三丈,風聲在兩人耳邊不住地呼嘯。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慘白一如清冷的月色。殷洛縮在他懷中,感受到他異常的心律。他忍不住啞著嗓子問:“後面有人追嗎?”殷洛的聲音本就很輕,被風一吹,更加的支離破碎。
“沒。”但楚暮白還是捕捉到,言簡意賅的回應。
“那慢些,你很不好。”殷洛著急道,聲音虛弱。
楚暮白回了一句“無妨”,速度不減反快。殷洛又急又氣,在他懷裡掙扎。楚暮白剛想出言制止,倏然兩眼一黑,腦子一重,一口真氣沒穩住,生生從房頂上栽下去,落地時背部著地,他的手臂死死地環住殷洛,把他緊緊護在胸前。
殷洛嚇得不輕,愣在當場,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顧喉嚨的疼痛,扯著嗓子咳著血,一遍遍地叫楚暮白的名字,可始終沒聽到那人回答。殷洛心裡慌亂無比,他想從楚暮白身上起來檢查他的傷勢,但楚暮白抱得太緊,他也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殷洛急得眼淚水都掉下來了,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一陣腳步聲。很輕,很快,不止一個人,武功不弱。殷洛又是一陣心驚肉跳,緊張幾乎要背過氣去。左手是錐心的疼痛和蝕骨的癢,即使他看不見也知道,自己的左手必然已經紅腫不堪,可以與豬手相較了。而且,他的內力基本已經在方才那一招上用盡,再使一次已經是不可能。那就只有……
殷洛摸到楚暮白的佩劍,剛想割開自己的手,突然聽見對方的腳步加快,口中聲音是掩不住的激動和欣喜:“是公子!快去稟報,找到公子了!”
殷洛一怔,那人已經飛快跑到他們身邊,蹲下身急道:“公子,殷谷主,你們怎麼樣?”
“快……快扶他回去!”殷洛很快搞清楚狀況,心中大石頓時落下一半,一個激動,一股血液衝上腦門,短暫的眩暈後,終於昏死過去了。
殷洛醒過來時,鼻間縈繞著濃濃的藥浴氣味,感覺左手一陣一陣地疼,脖子上似是纏了東西。他試著動了動手指,瞬間一股強烈的劇痛順著指尖到手臂傳遍全身,整個人很輕微地抖了抖。
連初給捧著殷洛的手,小心仔細地給他上藥,上完一小塊就輕輕地吹一吹,一臉心痛,眼眶紅紅的。殷洛被直挺挺地抬回來的時候,那一身的血,那一臉毫無血色的死人白,他腦子嗡地一聲,幾乎以為殷洛已經死了,似乎胸中空氣被抽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去了。
他動手指的時候,連初便知道他醒了。連初沒有馬上叫他,等他完全醒轉過來,才輕聲道:“你感覺怎麼樣?”聲音有些哽咽,還有些沙啞。
殷洛心中一動,剛想說話,連初忽然急著道:“你嗓子傷了,不要說話!我問你吧,你點頭搖頭就行。”
殷洛嘴角扯出一絲笑,慢慢地抬起另一隻手,摸到連初的手背,輕拍幾下,柔聲安慰道:“我沒事的,不要擔心。你的藥很不錯,我現在一點也不疼。”頓了頓,又道,“我睡了多久了?”
“近兩天了。”連初看著他那隻腫的不成樣子的手,淚水又懸於眼眶。他咬了咬唇,沉默了半晌,突然委屈又不甘地大聲道:“還說沒事?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差一點就要廢了!”說完一頓,胡亂地抹了把臉,聲音悶悶的,小聲改口道,“不是,不是差一點,是已經廢了。”
殷洛收斂了笑,安靜地聽他說著,聽他替他抱怨,替他難過,替他委屈。“你自己有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嗎,連個半調子都不是,你以為你是寧熙?那招叫什麼來著?”連初粗喘著氣,大著嗓子罵罵咧咧,仰著脖子瞪著床幃想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又鼓起腮幫子瞪向殷洛,嗔怨道,“哦,鎖寒魄。那招鎖寒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