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一副悠閒懶散的樣子。見他進來,殷洛立刻從書中抬起頭,一雙精緻的桃花眼笑得彎彎。“你來啦。”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他見楚暮白一隻手提著食盒,另一隻手的手臂上挎著的兩件白狐雪絨大氅,忍不住又問:“我們要去哪兒啊?”
“凌波城後山。現在去估計還能趕得上看日落。”楚暮白臉上的笑容如窗外的陽光一般和煦。
殷洛“哦”一聲,放下書,撈過床邊掛著的衣褲,慢條斯理地穿著,動作在楚暮白看來竟有一絲勾人誘惑的味道,當然這只是在他看來。殷洛只是因為側躺的時間有點久,身體不太靈便而已。
跟著楚暮白走在凌波城內,一條條迴廊紛繁錯雜,殷洛剛開始有點眼花繚亂,感覺身邊的院落景色似都在不久前見過。走了一會兒忽然明白過來,這之中竟蘊有陣法,而且是不止一個,是連環陣。
他不禁失笑道:“凌波城就這麼大了,繞都繞不過來,居然還要佈置陣法來擾亂視聽,方諾他是吃飽了撐的嗎?”
楚暮白偏頭一笑,眼神一亮,笑道:“你也懂陣法?”
殷洛小下巴一揚,得意道:“那當然啦!”
“哦?”楚暮白轉首笑道,“那你來走走看。”說話間,腳步漸漸慢下來。
本是楚暮白在前,殷洛在後,現在反了一反,變成殷洛在前領路。殷洛見楚暮白輕看他,心裡極不服氣,無聲忖道:領路就領路,哼,肯定給你走出去!
但是兜兜轉轉走了半晌,他開始有點暈乎,好像有點不對的樣子啊……最後他不得不回頭,紅著臉瞧著楚暮白,乾巴巴地笑兩聲:“這個我好像,好像不會。還是你在前面吧……”
楚暮白朗聲大笑,把手中的大氅換到拿著食盒的手上,空出一隻手牽過殷洛的手,解釋道:“傻殷洛,其實你一開始是對的,只不過還是被唬住了。走陣法固然要小心謹慎,但是也不能怕了,該邁出的步子就得邁。”
殷洛任他牽著,不服氣的跟在後面哼哼唧唧,暗自咕噥道:“哼,下次一定給你走出來!”
這話說得極輕,但還是分毫不差地傳入楚暮白的耳中。他只是寵溺地笑著,拉著殷洛走出一個又一個怪圈。
本以為要走很久才能到後山,畢竟凌波城這麼大,但殷洛發現他們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到了後山山腳。楚暮白解釋說他們住的地方本就離後山很近,否則得花上半天的時間才能到。
殷洛一路跟著楚暮白上山,彼此一直十指緊扣。殷洛感受著溫度在彼此的手掌間傳遞,呼吸著山間新鮮溼潤的空氣,欣賞著路途上美麗的景色,時不時地還痴痴地望著身邊的人,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就快要溢位來了,嘴角邊一直掛著燦爛的笑。
兩人走到一處斷崖前停下。斷崖那邊也是一處崖壁,只是還要高出許多。崖壁筆直陡峭,沒有植被覆蓋,除了有幾枝孤松突兀而頑強的紮根在岩石中。兩處斷崖間連著一條手臂粗細的鐵鎖鏈,鎖鏈的那頭延伸到對面崖壁的最頂處,那邊有一棵孤松傲立,隱隱可見盤根錯節,比其他的松要來的更加粗壯。
“抱緊我。”楚暮白放開手,摟過殷洛的腰,緊緊箍著。見殷洛眼中一片茫然,又重複一遍。殷洛又緊了緊手臂,臉紅了紅。楚暮白突然蜻蜓點水般的在殷洛臉上啄一口,瀟灑一笑,一運氣,輕點腳尖,兩人凌空而起,順著那條鎖鏈借力而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對岸崖頂。期間殷洛只來得及驚呼一聲。
殷洛拍著胸,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踹他去一腳,嗔怨道:“哎!你個死人!不會先告訴我一聲麼?說都不說就跳了你!”不經意地向崖底一瞥,黑漆漆一片,不由得一陣肝顫,暗忖後怕道:肯定很高啊,要是一個不小心,小命就送掉了……
楚暮白聽了,不怒反笑道:“你就這點膽子啊,哈哈哈……”殷洛見他竟然還幸災樂禍,本來還不怎麼生氣的,這下怒了,偏過腦袋,不說話也不理他。
楚暮白收斂笑意,一手覆上殷洛的臉,把他輕輕掰過來。殷洛狠狠瞪他一眼,冷哼一聲,又把臉轉向另一邊。楚暮白又把他的臉掰過來,雙手箍住殷洛的臉,讓他看自己,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望進殷洛眼底,也不說話,就這麼深深地,安安靜靜地看著。殷洛被他深情的目光看著臉上有點發熱,突然就不怎麼生氣了。
兩人沉默著對看良久。楚暮白嘴角微揚,笑道:“傻殷洛,沒有萬分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特別是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怎麼捨得讓你冒險?”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認真,目光沉穩而熾熱,燒的殷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