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上閉目養神。連初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湊過去拿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壓著聲音問道:“殷洛,呃,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楚暮白的父母真是聯合起來害的你娘,那你和楚暮白要怎麼辦啊?”
殷洛自然是沒有睡著,小幅度地動了動脖子,有些含糊道:“什麼怎麼辦?”
“就是,”連初注視他,“你不想報仇嗎?”
殷洛睜開眼,聲音平穩並且理智:“怎麼報?若是真的,我去殺了他父母,他必定恨我入骨,再反過來殺我?”忽又挑唇一笑,平靜道,“不過也不算太差,畢竟那樣看來,我最終不是病死的。”一頓,嘆氣道,“只是那樣兩敗俱傷有什麼意思?再說,我也是真心恨不起來的。”時光匆匆,在那麼有限的時間裡,殷洛實在不願意在怨憎憤恨中度過。
日子這麼平靜地過了十天。殷洛去醉夢閣的時候也沒再提起這個事。
這天,兩人照常對坐吃飯。楚暮白對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笑道:“臉上的紅痕顏色又褪了不少呢,過不了多久就能全消了吧。”
殷洛自己摸了摸臉,抿嘴笑道:“真的?我照鏡子的時候怎麼就覺著沒變呢?”
楚暮白像模像樣地嘆道:“唉,就你這眼神,我真是不想多說。”
殷洛不客氣地飛去一記眼刀。
楚暮白笑而不語,滿眼寵溺。須臾才道:“對了,後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越州了,你有什麼想買來帶走的,趁這兩天都置辦好了。”
殷洛“哦”了一聲,想了想,道:“也沒什麼了,尹顏那邊只要定期換換藥就行,走之前再去見他一見。”
楚暮白點點頭,兩人繼續喝粥。喝到一半,聽見殷洛有些遲疑地喚他道:“暮白,你娘和你爹,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啊?”
楚暮白一愣,笑道:“怎麼想起問這個?”隨即腦中忽地閃過一句話: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不由得抿嘴一笑,道:“我爹孃都是好脾氣好相處的人,不過爹有時候會嚴厲一點,也不常笑,不像娘,一直都很溫柔,待人溫和客氣,時常帶著笑,就連病著的時候也是。”殷洛吃飯時很隨意,左手不喜歡端著碗,一般會空垂著。
楚暮白伸手抓過那隻空著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並輕拍兩下,柔聲笑道:“放心吧,我爹孃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殷洛噗嗤一笑,似嗔非嗔道:“他們要是知道,我對你抱著那樣心思,還會喜歡?”
“啊?哪樣的心思?”楚暮白笑呵呵地裝傻。
“就是,”殷洛一舔嘴唇,忽然起身傾俯,嘴唇貼住他的雙唇。
楚暮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主動一吻給怔住了,眨兩下眼。殷洛閉著眼睛,眼皮微微抖動。他只是貼著,沒有動作。楚暮白極快地反應過來,眉峰一挑,瞬間化被動為主動,靈活地撬開他柔軟的唇和牙關,深深淺淺地吻起來。
楚暮白的攻勢有些猛烈,殷洛下意識要掙扎,但對方的手死死地扣著他的腦袋不讓他動。楚暮白自然是各種高手,不一會兒便把殷洛弄著兩腿發軟呼吸急促,口中發出清甜婉轉的呻吟,把他口中的甜粥一點不剩的掃蕩乾淨了,才意猶未盡地放開。
殷洛兩眼迷濛,嘴唇豔紅,喘得很厲害,好一會兒才恢復平息。滿臉通紅瞪他一眼,道:“這下你知道了?”
楚暮白心裡歡喜滿足無限,邪邪一笑,道:“放心,我會負責的。”
殷洛紅著臉不說話,把剩下的幾口粥喝完,又聽他道:“哦,對了,你一會兒休息一下,下午晚些時候,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殷洛擦著嘴,好奇道:“什麼地方啊?”
楚暮白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
吃過午飯後,殷洛躺在床上想睡午覺,但一閉眼,腦中就浮現剛才兩人激吻那一幕,唇舌交纏的感覺似乎留在口中,他把手指覆在自己的唇上,嘴角一點點上揚,對著帳子頂傻笑起來,裹著被子在床上不停地翻來滾去。
連初端著藥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嘴角一抽,心裡暗驚道:不會是抽風了?抽風我不會治啊!
他放下藥,一步一步走近,腳步放得很輕。殷洛傻笑著在床內側蹭了兩下,一個轉身,就看見床欄邊站著一個大活人,登時嚇得大叫一聲,“噌”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拍著胸驚魂未定道:“你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連初沉默一瞬,指指門的位置,面無表情道:“從門口走進來的。你剛剛怎麼回事?抽風?”
殷洛當然不能告訴他不是抽風而是發春,一臉淡定道:“這個,沒事我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