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嫁得好郎君”的感覺,非常不捨但又十分欣慰,不禁有些唏噓。
第一天晚上兩人赤身裸體坦誠相見卻相安無事一夜無話。只是第二天楚暮白一臉苦相,鬱悶地走出殷洛的房間。昨晚忍得真辛苦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連初第三天終於在殷洛的催促鼓勵再加一點點激將,趕鴨子上架似的戰戰兢兢地開始在殷洛腦袋上施針。
“感覺……如何?”連初小心翼翼地問。
“還不錯。”殷洛慢慢睜開眼,雙瞳依舊空洞。他對著連初淺淺一笑,“你應該多給自己點信心。”
“是……是嗎?”連初心裡的緊張轉為一陣激動,說話都有些結巴,嘴角不自主地揚起,可過會兒又換上一副失落擔憂的表情,“可是,你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啊。”
殷洛失笑道:“你傻呀,哪裡有這麼快,通順經絡少則十天半月,多則數月數年,你這還沒幾個時辰呢。”
連初“哦”了幾聲,撓了撓頭,跟著嘿嘿傻笑幾聲,緊繃的神經暫時舒緩不少。
五日轉眼即過,連初看著殷洛毫無好轉的雙眼,整個人火燒火燎似的焦急不安,吃不好睡不著。還是當事人反過來安慰他,才安定平靜了一點。
殷洛本人則完全相反,一副順遂天意的樣子。每天吃吃睡睡,懶懶散散,淡定自若。這些天很多時候還會捧著茶碗一個人坐著,對著空氣傻兮兮地樂上半天。這幾天楚暮白每晚都來,兩人相擁抵足而眠。楚暮白終於在某一日晚上得償所願。只是殷洛還是疼痛多於爽快,叫得有點慘烈��耍�貿�喊子裘評⒕巫栽鵒撕鎂謾�
殷洛雖是初嘗人事,卻十分地放得開,兩人稍做磨合,便各自摸清了對方的喜好。不過比起情事,殷洛更喜歡被單純的擁抱,或擁抱楚暮白。他可以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沉穩有力,把他心底最後的害怕無助失落絕望統統都擊得粉碎。就算再黑暗,只要有那人在身邊,他的夢裡就會有色彩有歡笑,沒有痛苦沒有憂傷。他知道,至少現在,他不是一個人。
又過三日,殷洛終於能感受到一絲光亮。雖然還是基本看不見,但連初已經激動地快要哭了。殷洛自己也終是從心底悄悄地長舒了一口氣。
楚暮白曾聽連初說殷洛會彈琴,不知從何處弄來一把古琴送給他,讓他排憂解悶。殷洛其實對音律並不精通,當初跟著喬若羽學琴只是純粹好玩,學的時候也沒上心。現在眼神極其不好,一根一根十分笨拙地摸著弦,一首曲子彈得磕磕絆絆,曲不成曲,調不成調,連初聽了忍不住捂上耳朵直搖頭,趁機落進下石,把他批得一塌糊塗毫不留情。
不過殷洛並未在意,心裡還歡喜得很。他對琴倒是沒有特別鍾愛,不過重要的是,這是楚暮白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況且聽那琴的音色,摸上那材質,雖然及不上“希音”“遺音”兩把絕世名琴,可也絕非凡品。高興之餘,殷洛也在絞盡腦汁考慮著回贈一份價值相當的禮物。可是這次帶出來的除了十幾本醫書就是一堆藥材,雖然也算是價值不菲,但總不能送這些吧。他思前想後,終於想起八石鐲。反正之前在青平鎮的時候就有打算要送給他,只不過一時間事情太多給忘記了。
楚暮白倒沒想過還能收到回禮,自然欣喜非常。他把玩著鐲子笑眯眯道:“定情信物?那我可得收好了。”
殷洛臉上微微一熱,嘴硬著:“誰跟你定情?禮尚往來懂不懂?”
楚暮白“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小心翼翼地把鐲子貼身收好,嘴角揚得老高,笑得心滿意足。
殷洛並不是文雅的人,在音律上面也沒有天賦,連根琴絃都摸不準,乾脆將那琴束之高閣了。楚暮白見他整天無所事事,悶在房裡實在無趣,便帶著他去四周附近逛逛走走,散散心。
兩人一路十指緊扣,選了些人少又相對僻靜的小路走。漫無目的,兜兜轉轉地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繞過了三條街道,此時站在一間名為談笑軒的茶寮前。正好兩人都覺得有些渴,便攜手進去了。
兩人甫一進門,不大的廳堂裡倏然傳來一陣陣叫好聲。正奇怪,這邊一位小廝模樣的人過來,熱情客氣地引他們到前面角落一處空位坐下。楚暮白要了兩壺茶,打量起四周。
原來談笑軒不但是個茶館,還是個聽書的地方,茶館主每隔兩日就會請說書先生們來坐堂講書。其中不乏有講名人逸事的,有講武林秘史的,有講江湖傳說的,有講官場軼聞的,還有講宮闈秘事的。
殷洛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