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餃子。小東西一臉苦大仇深,偷偷給年曉米打電話,聲音委屈極了,簡直是快要大哭的節奏。嚇得年曉米年初二就奔回來,帶著從姨媽家捲來的一堆好吃的。
於是窩在一處的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寶寶心滿意足地吮‘吸凍柿子裡的汁水,吃得果肉都跑到腮幫上。
沈嘉文戳戳兒子圓圓的臉蛋,小東西躲進年曉米懷裡,雙手捧著果子,窸窸窣窣地接著啃。
沈嘉文在他小腦門上彈了一下,被年曉米瞪了一眼。
男人斜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你去考個駕照吧。考下來了,我給你買臺車。”
年曉米瞪大眼睛。
“我說真的。”
“但是……
“就這麼定了。地址在便箋本上,你自己看看什麼時候有空,跟駕校那邊聯絡一下。”
年曉米低下頭,抱住寶寶,不說話了。
沈嘉文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沒事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年曉米猛地回頭看他,男人笑了笑,把寶寶吃了一半的凍柿子搶過來,咬了一口。
寶寶癟起嘴。
年曉米心裡輕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21
辭職之後,年曉米過了一段很輕鬆也很充實的日子。他報了幾個考試,打算利用短暫的時間好好複習,爭取換工作的時候能多一點籌碼。美中不足是駕校的培訓有點難熬,他科目二總也不過,惹得教練嘆息連連。
年曉米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放棄。他覺得自己大概天生不是個開車的料,就算硬著頭皮考下來了,將來也是馬路殺手。沈嘉文恨鐵不成鋼,很是好好“教訓”了他一番。春天來了,年曉米的日子痛並快樂著。
清明時男人帶他回了一趟老家。七個多小時的車程,夜裡出發,終於趕在清晨到了目的地。
山間空氣很好,即使一夜顛簸,嗅到那些溼潤微涼的青草香,還是讓人精神為之一輕。
墓地在半山的一處空地上,周圍草木很齊整,看得出是有人常來照顧的。這裡風景很好,極目遠眺,能看見極遠處的海平線。
年曉米抱著打瞌睡的寶寶站在後頭,看男人把一瓶燒酒澆在石碑上,在墓前放了一束新採的野花。
他招呼年曉米走過去,拉他一起跪下來,在奶奶墳前磕了三個頭。
山林寂靜,唯有鳥鳴啁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