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陸少校,倒是這些年我聽說了不少陸少校的事蹟,一直心生仰慕,能和陸少校交談,是我的榮幸。”
二人各自都有一番思量,一番話下來,大體清楚了各自心裡的打算。大山笑笑,開啟病房的門,“到了,季先生和隊長住一個病房。顧先生進去看看吧,我去買些早餐過來,想必你們都餓了。”
“那就謝謝了。”
季然的這一覺睡的很沉很長,韓冬早就支援不住,趴在他床邊睡著了。顧恆淵一直沒有離開,他一直坐在旁邊看著報紙雜誌,偶爾和大山說幾句話。一時間,高階病房裡很安靜,除了儀器裝置發出的滴滴聲,也就只剩下了顧恆淵和大山翻閱紙張的聲音了。
日落西山,月掛樹梢,當第二日的太陽悄然升起時,季然醒了,他睜開眼的瞬間不知身在何處,望著滿目的白,轉移的視角,他看到了趴在他床邊的韓冬,也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淺眠的顧恆淵,還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陸延初。
他注視著陸延初,一時竟然想不到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個既是他的殺父仇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的人。然而,就在此時,他看到陸延初眼球動了動,緊接著,陸延初睜開深邃的眼睛。
而後,四目相對。
真假輞川圖(二十三)
季然喜歡安靜,喜歡看書,就是不大喜歡說話,他習慣了把心思埋在心裡自己一個人琢磨和掂量。養傷的日子裡,他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有關陸延初。陸延初給他太多的迷,而他到現在卻一個謎底都沒解開,唯一知曉的便是那人是他的殺父仇人。
所謂防範於未然,其實就是未雨綢繆,他素來喜歡多想,他怕將來的某一天陸延初知道他和季釉是他殺的人的子女,從而趕盡殺絕。據他所知,當年他父親的古董,至今下落不明,他更擔心陸延初還未對其失去興趣,單從此次“真假《輞川圖》事件”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有毅力很執著的人,這樣的人,並不好打發,而他自己,勢單力薄。
況且,陸延初還不僅僅是他的殺父仇人,還是他的救命恩人。恩與仇夾雜在一起,最是難斷,而他,素來又不是個喜歡欠恩情的人,這仇該怎麼報,這恩,又該怎麼報?
糾結了幾天,季然也沒想出好法子,從他和陸延初一同醒來的那天起,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他的傷已經無礙,精神也恢復到最好。陸延初底子厚,靜養一個星期,已經無礙,已經能簡單的運動,而剩下未愈的,就只需靜養了。
陸延初吩咐大山安排出院,大山安排好了一切,顧恆淵也安排好了一切接季然出院。雖說他該幫季然的都幫了,剩下來的拋除顧家和白家的關係,季然就是死了,也不關他的事兒,不過,對他來說,他對季然的興趣才剛剛起,再者,他雖不喜屈居人下,但到底季然是白家的現任當家,而他的確算是白家的人。
眼看出院在望,陸延初卻橫插一腳,他攔住季然,沉聲道:“既然相識一場,季先生,不妨去我那坐坐吧。”
他大傷未愈,臉色還很蒼白,聲音也比平時氣弱不少,但氣勢卻未減,哪怕就算他躺在床上,也沒人敢質疑他的氣勢,敢無視他的話。
季然沒有無視,顧恆淵沒有無視,韓冬更沒有無視,季然和顧恆淵還沒拒絕,韓冬就跳出來嚷嚷了,韓冬心直口快慣了,也沒什麼心防,更沒想過什麼後果,他跳出來指著陸延初說,“難道你想非法拘禁?告訴你,這是犯法的,你不能強迫我們。”
“嗯?”陸延初眼神銳利的掃視一眼韓冬,看的韓冬嚇的渾身一顫,“我有說拘禁?強迫?”
顧恆淵笑著把僵硬的韓冬拉著甩到身後去,上前兩步,解釋,“陸少校見諒,這韓小兄弟心直口快,說話不大經腦子,曲解了您的意思。陸少校的邀請,我們家……季然本不該拒絕的,只是,不瞞您說,我也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接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他說我們家季然的時候輕挑的看了一眼季然,態度很是親暱。他掂著手裡的扇子,走回季然身邊,明目張膽的在陸延初他們面前附耳低語,“你有什麼打算?”
季然微微皺眉,對顧恆淵輕浮的態度很是感冒,錯前一步,淡然道,“此事已了,不勞煩二位為我操勞了。”他早已經私下吩咐韓冬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事情已經了了,他不想再牽扯到顧恆淵或者陸延初的任一人當中,他已經想通,只要今天能走了,和陸延初的恩仇,就抵消了,他不再插手報仇。
“韓冬,我們走吧。”叫上韓冬,季然又朝陸延初和顧恆淵點頭,“二位,告辭。”
陸延初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