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的意願真的不重要嗎?
祁允然自問,淚水幾乎奪眶而出,他知道這個問題只有一個答案,而且從過去到未來或許都只有這個答案——不重要。不過他還沒有忘記,曾經有人教訓他不應該總是忍受,要堅定立場,適當反抗。
是呀,他已經擺脫了何鴻遠,憑什麼被周路雄打敗?
思緒轉到這位置上,祁允然已經不知道這是自欺還是自勉,只知道咬緊牙關把眼淚忍住,決不認輸,當男人的手指強行侵入私|處,他咬唇把驚呼吞回去,反剪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心中不斷自勉:沒關係,很快就過去。
過分專注,連嘴唇咬出血色也沒有發現。
周路雄以為祁允然已經筋疲力盡放棄反抗,不禁面露喜色,勃|發的欲|望急著攻城略地,掏出男|根便沉腰往下壓去。
“嗚!”祁允然只覺一陣寒意爬上脊樑,還是不能淡然地承受這一切,他拼命扭動身體掙扎。
一時間周路雄也只能停住動作,先把人壓住,他粗喘著惡聲罵道:“不要動,別逼我動手。”
此時擱在書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嗡嗡震動著在桌上打斷,祁允然死死盯住手機,暗暗祈求。
周路雄本想忽略,可這不知道誰給打的電話,死活不罷手,那簡單的機械鈴聲重複又重複,也響得人心煩難當,他罵罵咧咧地抽下皮帶把祁允然雙手反剪著綁起來,再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一串陌生號碼,心想著是個撥錯號的冒失鬼,當下怒不可遏,酒意助長下惡從膽邊生,接起電話就罵娘,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接著結束通話通話就要關機。
可是他來不及,被人從背後重重一撞,整個人倒向了書架,上頭幾箱書直接砸他頭上,頓時把他砸得眼前發黑,倒地上一時也爬不起來。
祁允然急起來,吸取上次被何鴻遠反擊的經驗教訓,還記得白暮那天揍人的情景,也顧不了太多,抬腿就踢,真是用腳尖踢的,痛得周路雄抱著肚子哇哇大叫,可是祁允然被逼急了,更害怕被反擊的後果,便狠下心胡亂給踢上十來腳才退開來。他一邊小心盯緊地上呻吟著的人,一邊掙脫皮帶,正要逃,卻聽見手機還在那邊響個不住,他已經開啟門跨出去的腳步才縮回來,又跑回去,還是不放心,又踹了地上的周路雄幾腳,才跨過這抱住肚子臉色發青的人,撿起手機匆匆逃離宿舍。
祁允然悶著腦袋跑起來,他整個人都在發懵,感覺頭腦一片火熱,卻清楚明白自己剛才暴力報復了周路雄,但除此以外他什麼都不能做了,接下來很難收拾。報警?男人強|暴男人未隧,這會得到受理嗎?而且周路雄傷得較重,他就更說不清楚了。找人幫忙?他在S市根本沒有熟悉的人,這事要是被院方知道了,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所以也不能找同事。
或許先在外頭待著,等大家都冷靜下來再回醫院去……裝做沒有這回事,申請離開好了,估計周路雄也不敢張揚。
惴惴不安地想了一路,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附近的公園,祁允然才恍然發現自己身處何方,迎著路人異樣的目光,他不安地攏了攏被破壞的襟口,走向隱蔽的一角。
“媽媽,那叔叔為什麼不接電話?”
夕陽下一對母子手牽手走過,小孩天真無邪,也不知道陌生人這身狼狽代表著不好的事情,好奇向媽媽發問,中年婦人心裡盤算著晚飯選單,聽見兒子問話便抬頭瞄一眼,立即給這身穿睡衣而且帶傷的可疑人物嚇了一跳,立即牽著小孩匆匆走開。
祁允然卻是受了提醒,才注意到手中機器不斷顫抖著,這才歇下,未接來電竟然有十幾通,還來不及細想,鈴聲又響起來了。
陌生的號碼,祁允然稍微猶豫,想起剛才是因為這通來電才得救的,便接起來,想向這人道謝,按下接聽鍵,方才張嘴,對方已經搶白。
'你是誰,祁允然呢?'
祁允然幾乎拿不住手機,剛才還四面楚歌,現在卻感覺得救了,來不及細想已經求救:“燕裘,幫我回去好嗎?”
'允然?'
“我要回去……B市。”祁允然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哀求意味,他感覺到臉頰微癢,抬手揉了揉,手上溼了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流滿面,祁允然暗恨自己軟弱,可是這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了。
'我正想說我在S市,你知道S市最大的酒店吧?'
祁允然微怔,回答:“皇冠假日酒店?”
'對,你現在過來,我有些事正在忙,你過來等等,待我忙完了就一起回B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