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肌膚透出桃花瓣一般的剔透粉紅色。好半晌祁允然才意識到燕裘是律師不是醫生,當下自責:“呀,看我得意忘形,太嘮叨了。”
燕裘送上一瓣果肉,示意祁允然咬住,才說:“不會,這又不是無聊的事,聽了增廣見聞,不錯。”
祁允然咀嚼著鮮甜多汁的果肉,也認同燕裘的論調,心想著自己如果聽燕裘講法律,也會聽得進去,就連連點頭。
“想知道我去美國幹什麼了?”
這問題又換來熱烈的點頭。
燕裘輕笑,一邊餵養小動物,一邊將美國之行靡靡道來,故事配果肉,祁允然吃得津津有味,也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妥。燕裘的眼睛眼睛卻始終專注於搜尋傷痕,他看著祁允然嘴唇上的齒痕,照這個樣子看著是自個咬的,要多麼難受才把咬得這麼深。
燕家人有一個遺傳的毛病,那就是護短,有時候不需要去想道理什麼的,畢竟就是有天大的因由,自家人也輪不到外人欺負。
燕裘心裡炸翻了,卻耐心把這次到美國幫朋友處理的案子說完,看見祁允然全心消化聽來的事,燕裘的心情漸漸地放鬆下來,又討論了一下對事情的見解,祁允然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緊張感,倒是因為聽來的事,又對燕裘多了幾分崇拜。
“你在美國的生活這麼精彩,為什麼要回國呢?”
燕裘微怔,面對純粹疑惑的臉容,他不禁失笑:“要做個了結吧。”
“了結?”祁允然懵然,困惑地眨巴著眼睛。
他不知這表情有多可愛,燕裘以指輕輕撫唇,擋住唇角壞心的勾起,語調和緩沉穩地說道:“要養寵物。”
“咦?”祁允然微愕:“養什麼?”
“很多年前我有一頭牛,但他被人牽走了,我沒能搶回來,很傷心,可是現在我決定養一隻倉鼠。”
倉鼠?這跟回國有什麼關係?
“國外不能養倉鼠?”
燕裘揉了揉鼻尖,推推眼鏡,沉著臉凝重地說:“是的。”
“為什麼?”
“因為倉鼠在國內出生的,它對主人的親密度不夠高,自然不能隨便帶著走。”
祁允然感覺腦筋都要打結了,他猶豫了好一會,雙手已經在被子上蹭起來,眼睛數次往燕裘嚴肅認真的表情上遛去,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問:“燕裘,你……是不是很喜歡捉弄我?”
燕裘淡定地為祁允然摁了摁被子,這態度讓祁允然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裡去了,猶豫著是不是該道歉,畢竟這種臆測也太失禮了,會惹人生氣。
就在他猶豫的那會兒,燕裘淡淡地扔了倆字:“是呀。”
“對不起……唉?!”祁允然後知後覺,他以為自己幻聽:“什麼?”
燕裘卻不緊不慢地問:“你發生了什麼事?”
“啊?”祁允然忘了自己的疑問,屏息與燕裘對視:“我……”
燕裘拿下眼鏡,銳利的眼睛膠住祁允然的目光,讓他不能逃避。
“不能說嗎?這些痕跡……是誰弄的?”燕裘抬手輕觸祁允然頸側上的一枚吻痕,指甲輕輕搔刮深色部位,目光又冷冽了幾分。
祁允然瑟縮一下,卻不敢躲開燕裘磨人的撫觸,眼眶有些發紅,聲音細如蚊蚋:“這……這是……”
“你向我求救,卻不願意告訴我原因嗎?”燕裘故意讓聲音中帶著一絲傷心,叫祁允然內疚。
果然,祁允然十分自責,他知道今天的事的確難以啟齒,但是不信任燕裘,又何必求這個人幫忙呢?想罷,終於狠下心,他十指絞緊被子,深呼吸後一一坦白:“我的室友周路雄今天向我表白,我拒絕了,他就想直接……跟我發生肉體關係,要我屈服。”
燕裘平靜地聽著,接著扔下一個問題:“你是怎麼解決的?”
祁允然心中忐忑,因為燕裘的心思太難猜透,給人一種走在雷區的不安感,就怕稍一不慎得觸雷身亡。但箭在弦上,祁允然只好支吾著回答“我?我,我揍了他,然後逃出來了。”
終於,微笑再次浮上燕裘的臉龐:“那麼,他沒有成功?”
“嗯,沒有。”受到微笑鼓勵,祁允然開始覺得自己踢週中雄的那一頓很值得:“之前白先生在我前面揍小偷,我學著他那樣踢了周路雄一頓,就逃出來了。”
燕裘探身抱住祁允然,撫著他的背,讚揚:“你做得很好,能保護到自己實在很好,你果真是在努力過新生活,就這樣吧,以後也好好過。”
打從被擁住,祁允然就像